一隻手穩穩扣在她肩頭，低聲喊了句。
“兮兮。”那聲音，是安撫，也是警告。
顧兮辭回頭看向陸聿臻那張緊繃陰駭的臉，緊咬嘴唇，用力壓著心頭的情緒。
“嗯......”
又是一陣痛苦的悶哼，傅綏臣用力揪住顧雲辭的頭發，揮拳砸向他的臉。
嘭。
幾顆牙齒伴著清晰的血跡，直接迸了出來！
接著又是一拳，直接砸到了他的鼻梁上。
嘭！
顧雲辭痛苦地扭曲著臉，直直地栽倒在地。
“雲......”顧兮辭猛地抬手捂住嘴，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傅綏臣卻跟玩兒上了癮似的，抬腳踩上顧雲辭的臉，眯起眼睛摩挲著下巴，冷冷地笑道。
“怎麼辦呢顧小少爺？你的姐姐和姐夫遲遲不出現，我要怎麼繼續玩兒你才合適呢?”
他一抬手，身邊站著的幾個手下立刻走了上來，對著顧雲辭拳打腳踢起來。
“嘭嘭嘭”的拳腳聲和顧雲辭痛苦的悶哼聲，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顧兮辭耳中。
每一下，她的身體就劇烈地顫動一下，夜光下的臉白如鬼魅，整個人的情緒被一點點地逼到極致。
傅綏臣托著手站在旁邊，滿意地欣賞著眼前的一幕，一邊漫不經心地研究起來。
“下一步從哪兒下手更好呢？”
“扭到一條胳膊，雖還是個俊美青年，但到底也是個殘疾。”
“打斷一條腿，這輩子也算是走到盡頭了。”
“若是直接廢了你的第三條腿，那這本就人丁單薄的顧家，怕就真的後繼無人了......”
字字句句，看似無意，實則卻是說給躲在暗處的顧兮辭和陸聿臻聽。
即使傅綏臣在賭。
但這些，也足夠給予顧兮辭重重一擊，無聲無息地動搖她了。
躲在暗處的顧兮辭渾身顫抖，胸腔起伏的幅度，讓周身的雜草都發出細微的顫動。
她的唇齒和指節都在響，整個人仿佛一頭被即將發瘋的小獸，隨時都會崩潰。
她咬牙閉著眼，良久的天人交戰後，緩緩地轉頭看向陸聿臻，顫巍巍地叫了聲。
“阿臻......”
微弱光線下的那張臉慘白，眼睛裏蓄滿了淚水，臉上有明顯的退縮。
陸聿臻眉骨一跳，臉龐兩側的咬肌緊繃，抬手一把卡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說道。
“你敢說出自己留下，讓我先走的話，信不信我會掐死你？”
顧兮辭一聲哽咽，眼淚大顆大顆地落在了雜草叢裏。
“可我在心裏發過誓。這輩子不能給爸爸送終，以後即便拚了命，也要讓雲辭好好活下來。我......”
她清楚的明白。
隻要狠下心，捱過這一段時候，她和陸聿臻就能很快脫險。
可她沒法放下自己的至親手足。
耳邊，拳腳聲和顧雲辭的悶哼聲不絕於耳。
陸聿臻靜靜地看著顧兮辭，用指腹若有似無地給她擦著眼淚，那張深邃立體的臉看上去沉靜又詭異。
半晌，忽而低低地笑出了聲。
“別哭了。有我在你身邊，怎麼忍心會讓你陷入如此兩難的境地。嗯？”
顧兮辭怔怔地看著他。
還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男人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吻了下來。
“唔......”
強勢血腥的男士氣息瘋狂地鑽進了顧兮辭的鼻翼和嘴巴，讓她不由自主地戰栗起來，隻能無助又仿徨地任由他吻著。
可那吻太狠太凶，生生阻斷了她所有呼吸，讓她很是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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