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就這樣過了多久，一切才終於慢慢地平靜下來。
顧雲辭離開溫橙，在黑暗裏翻身而起，一邊套上衣服，一邊順手打開了落地窗的開關。
日光漸漸透進來，慢慢地現出了溫橙的樣子。
她還維持著顧雲辭離開時的樣子，悄無聲息地躺在那兒，臉色慘白，披頭散發，像一具了無生氣的布娃娃。
細看，身體似乎還有幾不可見的戰栗。
顧雲辭看著她，倏地擰起眉，心口處像是被開水燙了一般。
下一秒，他往前一步，無意識地想要伸手把她拉起來。
溫橙卻忽然如同觸電般躲開了他的觸碰，手撐在沙發上猛地爬了起來，瞬間躲開了老遠。
顧雲辭的手僵在半空，臉色瞬間一冷。
溫橙已經顫巍巍地撈過衣服，胡亂地給自己套上，末了，還不往仰起頭，故作無所謂得冷笑道。
“既然當我是賣的，顧爺你睡也睡了，該給的酬勞可不應該少吧?”
那張慘白臉上的笑容，怎麼看，都刺一般紮眼。
顧雲辭鐵青著臉色，抬手從錢夾裏掏出一張黑卡，狠狠地朝溫橙臉上砸去，咬牙切齒道。
“當然，你值得被嫖一輩子！”
說完，他不再看她一眼，大步出了客廳，人轉眼就消失在了庭院後。
溫橙怔怔地看著男人離開的方向，濕漉漉的眼底泛紅，肩膀輕顫，半晌，她終是一聲“嗚咽”，抱著膝蓋低低地哭了起來。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不知就這樣歪在地毯上昏昏沉沉了多久，直到一陣響亮的手-機-鈴-聲將溫橙吵醒。
她急急忙忙接起電話，那邊就響起了傅行遠的聲音。
“溫橙，下午可以過來工作室嗎？今天剛入了一個新單子，他們人手不夠，需要你去幫幫忙。”
聞聲，溫橙急忙收拾了情緒，對著電話遲疑地問了聲。
“我今天剛入職，對很多地方還不是很熟悉，過去幫忙真的沒問題嗎？”
那邊的傅行遠低低一笑，“求之不得。”
溫橙抬眼看了看四周，又低頭看了看狼狽的自己，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了，顧雲辭也早已經判定了她的罪，左不過不會更糟了。
想著，她已經咬牙答應了下來。
“那麻煩傅總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馬上就過去。”
掛了電話，溫橙扶著沙發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她試著走向浴室，某處被男人肆虐過的地方，依然火-辣辣的疼。
她半躺在浴缸裏，將自己裏裏外外清洗了個遍地，又用厚厚的粉底將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跡蓋住，才匆忙忙地出了門。
......
雖然經曆了極致的不愉快，但好在溫橙碰到了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工作室裏的同事都很友好，聽說她曾經在大學時期的陶藝作品獲過獎，對她的態度也越發熱情了起來。
唯一有些煞風景的，就是......
“你們看過最新一期的財經雜誌了嗎？這次受邀采訪的是顧氏集團的總裁，顧雲辭。”
幾個同事邊工作邊討論。
“在咱們灃城的上流圈子裏，年輕有為，英俊多金的，除了陸氏的蘇三爺（陸聿臻）之外，就數他最具影響力。姐夫和小舅子，怎麼優秀的人都在他們家？”
“優秀又如何？除了姐姐和姐夫的感情羨煞旁人外，聽說這顧雲辭和自己太太的感情並不好，時好時壞的。聽說對方是死皮賴臉地纏上顧雲辭的，他那麼驕傲的人，怎麼會輕易就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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