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簡的腳步頓在臥室門口,低頭看著懷裏的秦紅客,“老狗比要咬人了。”
他低頭去咬她鼻尖,秦紅客側頭伸出雙手反抗,抵住他的腦門:“你連孩子都不願意和我生。”
她說著又委屈了:“你好壞啊老狗比。”
徐簡:“你還小。”
雖然18歲是合法的結婚年齡,但建議生孩子的最佳年齡依舊是20歲以後。
可是他來不及等她到20歲了。
徐簡很壞心地道:“而且,有了孩子我就隻愛孩子不愛你了。”
秦紅客:“……”
她懷疑地看著徐簡。
徐簡走進臥室,把秦紅客放回床上。
秦紅客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你是不是在騙我?”
徐簡見她追根究底,低聲笑了一聲,低頭親了她額頭眉心:“隻愛老婆。”
“吹牛。”秦紅客皺著眉:“你剛剛明明說……”
“剛剛才是吹牛。”
“那為什麼不生孩子?”
“會痛的。你太小了,咱們晚點。不急。 ”
“我不怕痛。”
“可我怕你痛。”徐簡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怕她又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轉而問道:“你今天怎麼躲到那兒去了?”
秦紅客還帶著殘餘的哭腔,刻意地和徐簡學他的壞心眼:“躲得遠遠的,讓你找不到。讓你難過,讓你著急。”
徐簡聽了,又俯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說著讓他著急,說要躲得遠遠的,卻隻藏在了後花園,離主樓不過八百米。
“要真找不到,我不是難過,也不是著急。我會瘋的。”
“吹牛。”
徐簡揉了揉她的眼尾,眼裏有一抹陌生的偏執:“沒有。”
是真會瘋。光是想想,鋪天蓋地的燥怒就席卷而來,將他淹沒。
他抬眼,瞳色深邃:“我有東西要給你。”
秦紅客依舊盯著徐簡,滿是懷疑。
徐簡捏了捏她的鼻子:“本來打算婚禮那天晚上給的。”
但現在隻能提前拿來哄人。
秦紅客:“……是什麼。”
徐簡起身,走到旁邊的衣櫃前麵,打開櫃門,從裏麵拿出了一個鐵盒子。
他拿到盒子後就回來,半蹲在床邊,拿著晃了晃,裏麵發出沉沉的金屬悶響。
秦紅客一會兒看看徐簡,一會兒看看他手裏的鐵盒子。
來來回回地看,然後看著自己半跪在床邊的徐簡,磕磕巴巴地問:“是什麼啊?”
“忠誠。”徐簡把鐵盒子遞在秦紅客手上,定定地看著她。
手上的盒子沉甸甸的,像是一塊石頭。
磚頭大小的鐵皮黑盒子樸實無華,沒什麼花紋,秦紅客低頭看著它,有些懵。
忠誠?
在徐簡鼓舞的眼神下,秦紅客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它。
裏麵堆滿了金的銀的小金屬片,它們都是帝國勳章。
它們雕刻著華國特有國旗、鐵杉圖案的帝國軍徽,新安門國徽——
觸目而去,幾乎都是一等英雄模範勳章、一等功獎章……
滿滿的一大盒子。
徐簡拿起其中一枚金色的一等功獎章,看了看日期,輕描淡寫:“這是我十七歲那年在蒙城邊境救災,從雪崩中挖出了一百三十七個群眾,帝國獎勵我的。”
他頓了頓,忽然伸手兩下解了外套扣子,把外套丟到一邊,又把裏麵的襯衫也兜頭脫掉,和外套一起丟在腳邊。
“這個。”他指著鎖骨下麵靠近胸膛的一道疤,“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那道疤顏色很淺,但傷痕很長,足足從鎖骨延伸的肋骨下方,占據了大片肌膚,可見當時受傷有多重。
他又俯身從盒子裏撿出來一枚銀色勳章,上麵有紅色的軍旗,刻著金色的一級英雄模範幾個字。
“這個是五年前,我帶領軍部收回了天衡雪山以東的固有領土後帝國頒發的。”
他又指著右肩,上麵有一道圓圓的疤痕:“這個是當年留下的。”當時整個肩膀都被打穿了,那時他都懷疑這右手是不是會從此廢掉。
徐簡一樣一樣地撿起來給秦紅客介紹,幾乎每一枚勳章都伴隨著一條抹不去的深刻疤痕。
“都送你。”
徐簡把手上的勳章擱進盒子裏,和別的勳章一碰,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介紹完了,徐簡又想把盒子給她放回櫃子裏,就伸手去她手上拿。
“幹什麼?”秦紅客不撒手。
“放回去。”徐簡看著她。
“不。”秦紅客把盒子奪過來,死死抱在懷裏,轉了個麵背對徐簡,就生怕他反悔收回去的樣子,她側頭偷看徐簡一眼:“我的了。”
她知道,這就是徐簡說的忠誠。
所有的榮譽和所付出犧牲,價值連城。
“我原諒你了。”秦紅客抱著鐵盒子坐在床上,看著床邊的徐簡:“看在禮物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