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微沉，月亮在天邊探頭。徐簡他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麵站著，正低著頭，正無聊地踢著腳底下的小石子。
“老公？”
秦紅客確認是他，朝著他小跑過去，跑到他麵前，抬眼看他：“你怎麼在這兒啊？”
徐簡看她：“……老婆，大燕和小燕都回家了。”
秦紅客：“我不是給你發了信息？你沒看見？”
他看見了。
說和陳嫂有事要說，讓他別等。但是他不等還能做什麼。
秦紅客從手裏舉了一個紅色的本子：“你看！聘書！”
徐簡眉頭一皺，從她手上接過那大本子。
——
聘書
茲聘請秦紅客同誌為羅城聖懷集團藥物研發部指導專家，指導我司藥物研發工作，聘任期間享受集團高級專家全額工資待遇。
羅城聖懷集團（章）
3230年8月23日
還蓋了人家公司的大紅章。
徐簡看著聘書，一時沒說話。
他一點也不懷疑秦紅客的能力，什麼指導專家高級專家的，依他看，有誠意點就應該讓那藥物研發部的主任下台，讓他老婆上。但是……本來就是陳嫂問點問題，他老婆都忙得不理他了，這要是搞成職業了還得了。
那還有他的地位嗎？
秦紅客：“你覺得不行？我和你商量，你要是覺得不行我就去跟聖懷集團說一聲。”
“沒。”徐簡連忙否認：“我覺得可以的。”
他不想讓秦紅客閑下來，人一閑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的。與其太悠閑了，不如過得充實一點，晚上睡得香一點。
“隻是……”
“什麼？”
徐簡關上聘書，無奈而辛酸：“那你問問他們，還缺不缺保安？”
“……”
“缺的話，讓考慮考慮我。”
“……”
“不缺的話。等我製造製造條件，讓他們缺。”
秦紅客笑出了聲：“我這個工作不忙的。你放心。”
徐簡牽起秦紅客的手，在一路的燈光下，走回家。
走著走著，他歎了一口氣：“老婆，大燕二燕都有五個娃，我們一個娃也沒有。你有什麼想法嗎？”
秦紅客看向他，眼睛一亮：“你想，生孩子了？”
生活除了工作，總還能通過別的方式充實起來。
比如。
第二天早上，七隻燕子站在窗台上往屋子裏看。
房間裏鬧騰了一晚上的兩個人終於消停了，它們能睡覺了。
燕子們回了窩，秦紅客伸手把旁邊的被子扯了過來裹上。
徐簡的手伸了進來。
秦紅客全身一僵。
徐簡聲音啞啞的：“老婆，我們生……”
她聲音更啞：“不生了不生了。”
她沒想到，生孩子是這個樣子的。
徐簡的手繼續往上，滾燙灼熱，秦紅客快哭了，顫著聲：“你忘了嗎，你說過的，我還小。”
徐簡低低地笑了一聲：“嗯，記得。”
“然後你不是回複我了嗎，說你自己不小了。”
秦紅客：“……”
“放心。”徐簡忽然把她整個人連人帶被子全都攬進懷裏，在她臉頰邊蹭了蹭，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們不生。這輩子隻疼你一個就夠了。”
他的聲音沉沉的：“不可能有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