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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書生冷笑一聲,道:“隨便你猜。”又是輕飄飄劈出兩掌。
第一掌軟綿綿,輕飄飄。如有如無,似虛似實,正是綿掌至為上乘的功力火候。羅章趕快一式“鬆花浮水”,劍搖擺三下,那股陰柔掌力立刻化解於無形。
但第二掌到達身前時,卻變為金剛手的至剛至猛的招法。有如狂飆忽起,聲威震人。飛猿羅章趕緊一縱身,跳起半空。然後一躬腰,頭下腳上,挾著一溜劍光,電射而下。
這一招奧妙無比。那美書生噫一聲,掣出一支青玉簫,向上點去。手腕震處,灑出數十點青光。飛猿羅章見無懈可擊,忽地一滾,斜斜閃開一旁。
要知飛猿羅章的外號,乃因他身形迅疾而得來。但此刻腳尖方沾地,一縷冷風,已自側麵射到。斜目一瞥,敢情一點青光疾襲而來。這點青光,正是那石軒中的青玉簫尖端。羅章這時真把壓箱底的本領都使出來,疾忙斜撤,連閃三個方位。他的身形快得無可形容,但最慘的是那點青光,仍然如影隨形般追到。
美書生發出一聲冷笑,這笑聲鑽入飛猿羅章耳中,真把他羞憤得要死,猛地一橫心,劍光由下而上,斜劃而來。這一招乃是猿公劍法中一手與敵皆亡的毒措。稱為煙消灰滅。美書生微一騰挪,閃開一邊。飛猿羅章熱血沸騰,大喝一聲,施展出嫡傳猿公劍法,搶先進攻。
劍光起處,“白鹿掛袋”、“麻姑搔背”、“小猿墜技”、“白解金鈴”,一連數招,激起滿天飛雨。卻看那美書生,手中青玉簫上下翻飛,動作極其從容瀟灑,已將飛猿羅章瘋狂攻勢堪堪抵擋住。
片刻工夫,兩人已拆了三十個回合以上。羅章盛氣漸平,忖道:“這廝功力果然高絕一代。我這套劍法雖是無懈可擊,一時三刻他決攻不上來。但目下他內力漸重,已有牽掣之勢。此勢一成,我數招間力量稍有不勻,準保當場濺血。”想到這裏,反被對方威勢所懼。
但他這人乃是寧折不彎的性子,縱然死在對方簫下,也不肯逃走。
美書生忽然賣個破綻,羅章但覺壓力頓然一鬆。但不趁此機會逃走。反而奮勇猛撲,霎時占一點上風。那美書生雙眉一挺,俊目中射出懼人寒光,冷冷一哼,倏然又賣個破綻。說得遲,那時快,青光閃處,長劍分心劃到。隻見他青玉簫驀然一拋,飛上半空,右掌箕張,徑來奪劍。
飛猿羅章大為凜駭,不知此人手上有什麼功夫,居然不畏刀劍,趕快撤劍時,敵人左掌又到,仍然是奪劍之勢,羅章再一撤劍,美書生身形一長,右掌推處,已夠上部位,按在羅章胸口上。這一掌按得全不著力,但羅章全身打個冷戰,退開數步。
那美書生看也不看他一眼,徑自仰頭望著天空,等那支青玉簫掉下來。
飛猿羅章一陣羞憤攻心,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自家也不知道這口鮮血是因羞憤而吐,抑是受了掌傷?現在他何顏再留在此地?不但如此,在未曾了結這場過節之前,他也不能在江湖上混了。於是羞憤之後,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黯然,仰天長歎一聲,想道:“雖然我學藝不精,自取其敗。但老天也太昏憒,居然讓這等惡人,身負如此絕技。天啊,天啊……”
長歎聲中,隻見他左手兩指占住劍尖,鬥然一顫。啪的脆響,那柄百練青銅劍斷為兩截。他把斷劍擲在泥地上,提口氣朗聲道:“青山不敗,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美書生眼光凝望住那邊的熊熊火光,聽了他的話,也不轉過來,根本就好像不當他是個活人。飛猿羅章恨恨一跺腳,縱身沒入黑暗中。
過了好一會兒,美書生細長的眉毛一挑,冷冷自語道:“我不看在猿長老麵上,你這廝還能留下性命發狠麼?”又歇了半晌,他忽然流露出悲愴之色,把青玉簫按在唇邊,慢慢吹起來。
一縷簫音,嫋嫋破空而起,一開始便是那麼幽淒,回腸蕩氣。
萬籟漸漸平息,火場上轟轟哄哄的動作和喧聲都逐漸停止。那一縷簫聲,仿佛從天上掉下來係縛住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天地晦冥,征途萬裏,風鬟雨鬢,相……但凡嚐閱過人生酸辛的人,都禁不住悄然墜淚。
忽然另有一縷簫聲,破空而起。兩股簫聲一合,登時變為欣悅之調,宛如去國多年,一朝重返。又如離別荏苒,忽然重逢。
火場上登時又恢複了活動,許多人都互相詰問,是什麼地方飄來的仙樂?
且說上官蘭在神祠時覓機背道而馳,走了裏許,便準備繞道回方家莊。剛剛向左方繞了兩裏左右,那邊一片黑壓壓的,原來已是湘潭城。
她甚為細心,先找株高樹,躍上樹梢了望。忽見一條黑影,直奔過來。方家莊那邊火光燭天,人聲喧嘩,隱隱尚可聽到。她趕快跳下樹,直向湘潭那邊奔去。眨眼已奔近城池,驀然止步尋思道:“我老是逃跑不是辦法,假使我還不回去,宮大叔、玲姑姑為了找我而離開了,人海茫茫,那時如何是好?”這麼一想,立刻打消逃走之念,找個陰暗樹叢,便匿在其中。
片刻間那黑影已追上來,她在黑暗中仍認得出是魔劍鄭敖。不由得暗暗咬牙切齒,玉手緊握住已出鞘的長劍。鄭敖鬥然止步,在空中皺著鼻子嗅了幾下。上官蘭駭得芳心大跳,想道:“莫非這人像狗一般,能夠嗅出人的氣味?”
她想的並非無稽,在綠林道中,常常有些經過特別訓練的人,能夠光憑嗅覺,追蹤到六個時辰之內遺下的氣味。但當然在人煙稠密的地區不可能,隻能在山野間。同時又最怕下雨,因為雨水能夠把遺留下的氣味衝刷掉。
但魔劍鄭敖並沒有這種能為,不過是嗅覺比普通人靈敏一些。同時以黑道能手的資格,剛才早就發現上官蘭的逃蹤,如今忽然失去影跡,故此疑心可能在附近,不知不覺便運用嗅覺聞一下。可巧這時上官蘭在他下風,因此鄭敖無法嗅到。跳上樹頂瞧瞧,又下來四處張望。
上官蘭勉強壓住慌亂的情緒,屏息靜氣地瞪著他的動靜。但見鄭敖越轉越近,搜索圈已移過來。這時鄭敖也斷定那個少婦多半會匿在附近,但他仍不十分介意。猛可聽到一聲嬌叱,聲才入耳,劍風已掃到腿上。
原來上官蘭冷不防衝出來,給他一劍。魔劍鄭敖冷哼一聲,旋風般轉開數尺。要知鄭敖練有兩心魔功,他隻用上一半心思,便等如別人全神貫注。故此早先他看起來隨隨便便,其實並非如此,所以他才能一下子躲過這暗襲而來的一劍。
上官蘭劍出了手,雖然不中,但已有拚命之心,因此比起初鬥惡樵夫金穆和第二次鬥鄭敖,都顯得大不相同。但見她劍氣如虹,似影隨形般跟將上來,劍招連續發出,淩厲無比。
鄭敖連話也來不及說,趕緊飛出短劍,兜回來攻敵人後背。轉眼打做一起,激烈異常。
上官蘭連換了四五派的劍招,都迫不上前半步,反而因敵人兩支短劍一前一後夾攻,漸有甩開之勢。當下暗吸一口真氣,倏地施展看家本領玄陰十三劍。她學的初步功夫是朱玲所授,同時這一套玄陰十三劍雖說隻有十一式,最後兩招仍然不會。但這十一式仍然能夠連貫變化,學起來不像其他劍式,都僅有數招便中斷。是以她練得特別純熟。這一施展開來,源源不絕,殺得魔劍鄭敖遍體是汗,招架維艱。
鄭敖當年見過朱玲使這路劍法,但因她所識極雜,便想不到她們乃是一路。反而因記起朱玲,忽然又對這個美麗的小婦人不悅起來。右手掣出白虹劍,努力反攻。
一盞茶工夫,已打了五十多招,上官蘭這趟劍法越發使得出威力。大凡練武之士,如不真正經過戰陣,絕難進步至精微之境,自家再恒心苦練,也不過如紙上談兵。
鄭敖攻她不進,大為焦躁,猛見對方的劍化成一道虹光,環繞自己轉圈。這一劍精彩絕倫,同時劍上還發出噝噝之聲。鄭敖手中白虹劍一歪,投入敵人劍環中,兩柄飛劍也失去準頭。錚地微響,兩劍相交,白虹劍脫手欲飛。鄭敖嘿一聲,不管頭上兩柄飛劍,右掌出處,一股掌力潛撞出去。
這時上官蘭正因自己無意中的進步,居然能夠像朱玲一般,在劍上發出真磁引力而狂喜。敵人掌力潛襲而至,竟未發覺。立刻如被千斤重錘當胸一擊,五腑六髒俱為之翻騰欲裂。慘叫一聲,長劍脫手墜地。
鄭敖忽然一愣,直到如今他真個把這美麗少婦看走了眼,他才後悔起來。上官蘭疾然奔投入黑暗中,他也不曾發覺。他癡癡想道:“我為什麼要擊傷她。我與她從不相識,無冤無仇……”轉念又想道:“她的劍法真高,尤其是使出朱玲同樣的劍法,居然生出磁力。我若不傷她,便得傷在她劍下……”這麼一想,登時又心安起來,同時記起朱玲,便因上官蘭與石軒中相好之故,替朱玲忿忿不平起來。當下又展動輕功,再次追蹤上官蘭。
這時上官蘭已奔入城中,街上一片黑暗寂靜,無法從容安身。她喘息四顧,胸口疼痛得要命。但因怕魔劍鄭敖追到,隻好苦苦忍住,過了一會兒,穿過那邊橫街對麵有條寬巷,她也不知是什麼地方,直走進巷子裏。巷子裏有個大宅,圍牆不高,從外麵也能瞧見裏麵樹木婆娑。
上官蘭想道:“那兒想必是大宅人家的花園,我且藏在裏頭,調元運息,挨到天明再算。”想畢忍住疼痛,跳入牆內。裏麵果然是座大花園,樹木扶疏,花卉無數。假山水池,處處皆是。走到園心,隻見左麵有座精舍,孤獨築在樹蔭中。這時尚有燈光,想是舍中人尚未就寢。右邊緊鄰著宅院。另有一間屋子,看來似是主人家堆放雜物之類的房子。
她決定躲到那屋子裏。首先回顧四麵,忽見人影一閃,打來路奔來一上官蘭大吃一驚,趕快隱到黑暗中。隻見那人身形倏左倏右,一路搜索過來。這時她已瞧出來人乃是魔劍鄭敖,駭得芳心鹿撞,六神無主。
眨眼間鄭敖從她前麵走過,先繞著那座精舍走了一匝。之後,便向她的左邊搜索。
上官蘭胸口仍疼痛不堪,在這緊要關頭,忽然喉嚨口十分奇癢,非咳不可。這一急非同小可。隻因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晚,她縱然弄出一點細微聲息,也難保對頭不發覺,何況咳嗽一聲,焉有不暴露之理。這刻隻可拚命忍住,是以狼狽之極。
眼看鄭敖已搜至那邊屋子,她想道:“這人來勢絕快,而且毫不猶疑,一定是瞧見我投入此園中。若果他在那邊搜不出什麼,必定滿園細搜。我必須趁這時躲到那精舍中,這樣他便萬萬想不到了。”於是她強提一口真氣,疾奔向那座精舍。
舍中的燈光,乃是從向北的一間上房中透射出來。她飄身入院內時,自覺真氣運轉已濁,因此腳下不免弄出些微聲響。她站在院子中瞧瞧左右兩邊的偏房俱都黑沉沉,不知其內是否睡有下人。當下咬著牙齒,忍住疼痛,悄悄走近那北上房的窗下。找個隙洞,眯著眼睛往內麵窺看。
隻見房中陳設得十分樸雅,靠窗的書案上燈光明亮,還擺著一本攤開的線裝書。裏麵還有暗間,不知睡得有人與否。她再次提口真氣,壓住胸口傷勢,然後側耳而聽。一聽之下,不禁微露喜色,原來暗間雖看不見,卻聽得出沒有呼吸之聲。須知上官蘭經過訓練的聽覺,縱然暗間有人睡著,呼吸之聲十分低微,但仍逃不過她的雙耳。於是她掀起簾子,閃身入內。腳步不停,直闖向暗間。
剛剛走到暗間門口,忽聽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驚噫之聲。上官蘭這一驚非同小可,因為她已察看過此房沒人。若果有人跟著進來,她焉會不發覺?除非像魔劍鄭敖那等身手,才可能瞞過她耳目。她隻因一驚,情緒劇蕩,竟然壓製不住胸中傷勢,大咳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這時隻可扶著門框,動也不動,若果妄動,必定會暈倒地上;那後麵的人並無任何動作。上官蘭極力爭取時間,暗運真氣,仗著精妙內功,居然又把傷勢壓住,暗自運力布滿四肢,心中暗道:“隻要那人想對我無禮,我便先一步自殺。”想到這裏,驀然回身。燈光煌煌,照得整個房間光亮異常,隻見一個少年,愣愣地站在簾子旁邊。
這少年給她第一眼的印象,便是十分淳樸正直。那方正的臉龐,挺直的鼻子,神采奕奕的眼睛,都流露出一種正派的味道。那少年的眼光從她麵上移到地下,那兒有她吐出來的鮮血,然後又移回她的臉上,仍然愕住而不說話。
上官蘭麵對著這個少年,反倒稍稍放心。在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生像能夠相信這少年,絕不怕他會對自己不利似的。這種情緒如何產生,她可就不知道了。她低聲道:“請你容許我暫時躲一躲吧,外麵有個惡人要找我……”
她的聲音和表情都顯得那麼可憐可愛,那少年顯然被她感動,露出憫惻之容,也悄聲道:“小娘子放心好了,我不會傷害你的。”她舒了一口大氣,輕輕道謝一聲,側耳細聽外麵的響動。那少年又道:“小娘子你受傷不輕,何不坐著省力?”
原來她這時還梳著髻首,看來似是二十出頭的小媳婦,故此那少年不叫她做姑娘。
這時她覺得胸口十分疼痛,五髒翻騰,登時麵色變得異常蒼白,身形也搖搖不穩。
少年情急地問道:“你……你怎麼啦?”
上官蘭又咳了一口血出來,這口血說明她並不是假裝,那少年一邁步,已到了她麵前,伸出健壯的手抓住她的臂膀。他的動作完成之後,隨著身形而來的風力方自撲到,可想而知這少年身形之快,無以倫比。
上官蘭這時已沒有餘力觀察到這一點,隻知這少年也非等閑之輩。她向迫近到麵前的少年苦笑一下,道:“我就是被那追趕來的惡人打傷的,他叫做魔劍鄭敖。”
“原來是這廝。”少年的濃眉斜斜軒飛,眼中射出威光。饒是他氣度威猛,但他的相貌仍然叫人感到淳樸可親。
忽聽外麵遠處有人說話,兩人登時凝神而聽。隻聽一個冷森森的聲音道:“任你逃到天涯海角,總有再碰上的時候。大爺今晚如不取你狗命,誓不為人。”這個嗓音正是那魔劍鄭敖,隻嚇得上官蘭渾身一抖,胸口驟痛。雙腳一軟,倒在少年懷中,那少年雙臂一攏,把她抱住,悄悄道:“他是不是對你說呢……”說著又側耳而聽。
外麵又傳來數聲叮叮金鐵響聲,跟著一聲慘叫聲,劃破了黑夜岑寂。
那少年勃然大怒,道:“鄭敖在此園中隨便殺人,我非找他不可,順便替你解決問題。”
上官蘭大吃一驚,十隻纖纖玉指,抓住他的臂膀,悄悄道:“你……你可別出去,那廝武功太高明啦……”那少年不在乎地微笑一下,倏然把她抱起來,走進暗間。上官蘭這時又咳出一口血來,跟著咳嗽不住。
那少年把她放在床上,他胸前血痕斑斑,但這時已無暇顧及,急急忙忙,取出一粒丹藥,送入她的嘴中。這粒丹藥清香撲鼻,入口即化。隨著唾誕流入腹中,登時生出一股熱氣,走遍五腑六髒,使她覺得舒適異常。他低聲道:“小娘子你躺躺,我去去便來。”
“啊,不……”她哀求似地道:“你別出去,我已親眼看見兩個人死在他手中……”
那少年似乎被她哀求的容色弄得進退失措,但他身為俠義之士,絕不能任由強人橫行。
同時這上官蘭美貌可憐,看來純潔可愛,絕不似是壞人,卻也傷在他掌下。因此他已認定那鄭敖乃是凶惡之輩,非懲治一番不可。然而不知怎地,他又覺得不好意思違逆這位美豔少婦的好意,因此顯得有點兒進退失措。
猛聽窗上傳來彈指之聲,跟著鄭敖的聲音道:“我可以進來麼?”
上官蘭打個寒噤。少年看在眼中,登時怒火填膺,怒聲道:“鄭敖你別猖狂,我史思溫今晚要懲戒你一次,好叫妄開殺戒者知所警惕。”
外麵的魔劍鄭敖一聽可就火了。要知他魔劍鄭敖的名聲,近七八年來,南七省舉凡練武之人,誰不知曉。這史思溫年紀不過十七八歲,居然敢矜誇大言。而且說得十分鄭重,絕不是信口胡吹的味道,這叫他如何不火?是以他忍不住嘿嘿冷笑道:“小孩子,這大話可亂冒不得呢!”
史思溫在床頭摘下一支長劍,斜插背上,一閃身到了窗邊,左掌一推。那扇窗戶吱一聲,悠悠蕩起。史思溫動作甚快,右掌呼地劈出一股掌力,跟著身形一晃,已出了窗戶。
鄭敖已退開丈許,見這少年身手不俗,便再冷笑一聲,道:“到這邊來。”史思溫人雖年輕,但處事卻顯得沉穩老練,先不慌忙追撲,反而立定腳跟,打量前麵的魔劍鄭敖。
鄭龍冷笑道:“孩子不是要懲治鄭某麼?怎的不上來了,莫非是膽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