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長羽雖然盛怒,卻並未失了分寸,作為後生晚輩的他先行施禮,天琴嬌滴滴的弓了弓腰,還了一禮,隻聽閆長羽平靜地說道:“師姑為尊,先請招。”
天琴慢悠悠的將絲絹收回腰間,輕笑了幾聲說:“侄兒先請。”
閆長羽不想與其作口舌糾纏,於是催動血脈中的部分元力灌於瘸腿之上,將拐杖奮力一扔,抱拳喊道:“長羽失禮了!”
說完,閆長羽右腳一蹬,身軀如同離弦之箭猛然向天琴衝去,速度之快就連空氣中的微塵都被點燃了,綻放出微微藍光。
天琴不慌不忙,拂動長袖環於周身,宛如蝴蝶作繭般唯美而優雅。閆長羽不明其意,如此拖大的防守無異於螳臂擋車,但閆長羽心知天琴並非等閑之輩不敢小覷,於是加勁催燃元力,半空之中竟是將自身化作了一團熾熱的藍色火球,重重的撞向了天琴的‘袖繭’。
隻聽“嘭!”的一聲巨響,霎時間漫天飛舞著盡是還未燃盡的白色布條,微微藍火還在灼燒著,發出輕微的“嘶嘶”聲響。閆長羽一怔,還未來得及思考為何天琴不在繭中,隻覺身後一堵巨大的黑影籠罩了過來,陣陣血腥味引得閆長羽有些作嘔。
忽然勁風呼嘯而至,閆長羽倒轉身軀猶如橫空旋轉的陀螺抽身躲避,“咚!”的一聲巨響,堅若磐石的鍾乳地麵登時碎屑亂飛,隻見一頭麵目猙獰、身形壯碩的黑熊瘋狂的嘶吼著。
閆長羽心中不禁一凜,趕忙從腰間掏出寒玉短匕左手掐起心決凝神接敵。隻見那黑熊雙目通紅,散發著濃烈的殺意直叫人膽寒生畏,黑熊也絲毫不給閆長羽喘息的機會,雙腳奮力一蹬便如同翻滾的巨石一般向閆長羽俯衝了過來。
全然不必衡量這黑熊的勁力究竟有多大,單單是它狂奔而過帶起的勁風就足以將數棵三人環抱的古槐連根拔起。
閆長羽緊皺雙眉,霎時間兩手合十祭起了寒玉短匕,短匕鋒刃處閃爍著耀眼的冷光,直映得叫人眼前產生了好似掉進冰窟一般的幻象。閆長羽口念咒術,猛的攥動右拳握起短匕的鋒刃,皮肉應力而開,登時鮮血直流,閆長羽不慌不忙,不等血液落下便揮動左手好似攪動丼中死水一般將血珠一一祭起,隻見一粒粒血珠像是失去了重量一般在半空徐徐升騰,微微的血腥味飄過,隻見那鋒刃的寒光愈發奪目,不過一眨眼的瞬間那冷光明亮到讓人無法正目而視。
突然,閆長羽暴吼一聲“破!”,無數懸浮著血珠盡數化作一道道細長的寒光像黑熊飛速襲去,一時間鋪天蓋地的光束猶如萬箭齊發般叫那黑熊無處可躲,此時若不是一場爭鬥,這宛若群星隕落的畫麵著實叫人醉心。
那黑熊自狂奔中被數道寒光刺破了身軀,腥紅的鮮血還未來得及流淌便被凝結成了冰,難以言表的劇痛讓黑熊暴虐的嘶吼直震得地麵不住的發顫。黑熊掙紮了幾個來回,終於忍耐不住摔倒在地,它的麵龐越發的猙獰,惡狠狠的瞪視著還在催動咒術的閆長羽。
黑熊的巨掌憤怒的拍打了兩下地麵,碎石土屑應力而起,一陣灰塵飛揚過後隻見那頭黑熊化作一隻蒼鷹,那蒼鷹圓目尖喙,迅捷無比,半空中閃躲一道道寒光好似信手拈來,忽而展翅高翔忽而裹臂急墜,身披著鋥亮的羽毛如同繁星點點的夜空一輪皎月穿梭不歇。
眼見蒼鷹將要襲來,閆長羽圓掄雙臂淩空催動元力畫出一幅金色的八卦幕牆擋於胸前,‘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字赫然於上。天琴早就在鍾乳石窟門前破過甫嵩的這招,隻是當時閆長羽還未到場並不知曉。
蒼鷹見閆長羽使出此招便知勝負已定,於是力灌全身,聚於嚎尖,使出十成力氣迎麵攻向閆長羽。其實閆長羽的元力遠比甫嵩深厚,他結出的八卦幕牆堅實程度也遠非甫嵩可比。但是他麵對的是天琴的全力一擊,相比於天琴數十年的功力,年輕的閆長羽自然是無法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