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老虎家的大門緊閉著,但秀娘的哀嚎聲清晰的從裏麵傳了出來。
“秀娘!秀娘!”她拍了拍門,結果門沒鎖,一下就被推開了。
她跑進去,就看到秀娘倒在地上,身上騎坐著肥大的母老虎,用柴棍不停地抽打著秀娘。
“住手!”陸鈺之衝過去,想搶下母老虎的柴棒,卻被她粗臂一掄,險險倒在地上。
母老虎打眼看到是她,紅著眼睛罵:“你哪門子人,管我家事做甚麼?!還不快滾!”
陸鈺之卻還要過去搶柴棒:“秀娘又沒做錯什麼,你幹嘛打她?難道你那棗樹是用金子做的不成?比人還金貴!嗬,我看平時那棗子掉光了你都沒撿,憑什麼罵秀娘!”
母老虎不分青紅皂白,惡洶洶的把陸鈺之推到一邊:“去你的!媳婦是我花錢娶來的,不能打難道要供起?!我花錢買的是觀音菩薩呀?”
陸鈺之跌坐在地上,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她:“你要是把秀娘打出個好歹來,就等著坐牢吧!”
一聽“坐牢”兩字,母老虎怔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那小娘兒不過是在嚇唬自己。
她還沒聽說過打媳婦要坐牢的!
母老虎兩眼直冒火星子:“這種媳婦,生不出娃又做不了事,沒打死算好的了!就算你告到衙門去,我也沒什麼好怕的!”
陸鈺之這才反應過來,這裏是古代,有七出之過。
她捏著拳頭,恨不得一拳捶醒這個惡婆婆。
但她知道,這是永遠都不可能的。
母老虎冷笑了兩聲,舉手又要打在秀娘身上,陸鈺之下意識地去擋,一棒落在自己手臂上,痛得一瞬就逼出了淚。
陸鈺之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你這個瘋子!”
母老虎把她扯到地上,連她一起罵:“滾犢子,誰請你來的,還不快滾!”
說罷,她更用力地捶打在秀娘身上,發泄著由陸鈺之帶來的氣。
秀娘痛得渾身發抖,嘴唇也咬破了,臉卻偏向陸鈺之這邊,斷斷續續的說:“別、管我……快、走……”
陸鈺之怎麼能見死不救。
情急之下,她四下望了望,看到豬圈那邊的牆上掛著一柄木瓢,急忙衝了過去,取下木瓢。
她揚著木瓢,朝母老虎大喝一聲:“別動!不然我跟你拚命!”
說完她作勢要朝母老虎砸去。
母老虎聽到聲音,一抬頭就看到陸鈺之怒目圓睜、額上青經暴跳的模樣,就像隨時準備撲過來的野獸,嚇人的很!
母老虎一時頓住了。
陸鈺之是別家人,要是真跟她幹起來,被告到衙門去,吃虧的許是自己。
想到這裏,母老虎隻好丟下柴棒,氣喘籲籲的從秀娘身上起來。
秀娘得了一會兒空,呼了一口氣,但身上火辣火辣的痛,抽搐個不停。
母老虎瞪著陸鈺之,陰陽怪氣的說:“小娘兒們,手腳放幹淨點,不然回頭我告你上我家偷東西。”
陸鈺之見母老虎已經收了手,便把木瓢放回原處,反唇相譏道:“你家沒什麼稀罕的,要不是看在秀娘的份上,我情願你那幾顆棗爛掉!”
母老虎家的大門緊閉著,但秀娘的哀嚎聲清晰的從裏麵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