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別說了……”好一會兒,秀娘才緩過來,問起她,“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來,陸伯伯呢?”
“我爹他去新城那邊做民工了,所以地裏的活現在就我和敬之來幹。”
“啊?”秀娘發出了一句奇怪的叫聲,“是不是之前知縣老爺派人來村裏招工那次?”
陸鈺之想起陸範文之前確實提到了知縣,點頭說:“嗯,應該是那次。”
“這……”秀娘麵帶難色地看向漢生,漢生也露出一絲擔憂。
陸鈺之看到他們這副神情,有些不解:“怎麼了,這事有什麼不對嗎?”
頓了一會兒,漢生道:“陸妹子,這活我看還是不要讓陸伯伯接比較好。”
“為什麼?”
“你不知道!那知縣老爺是個見錢眼開的貪官,以前不知道私吞了多少銀兩,這次建城費,說不定也全部裝進了他的腰包,而且他對民工很刻薄,陸伯伯過去肯定會吃不少苦頭。”
“不是吧……”陸鈺之也開始擔憂起來。
難怪這幾天陸範文回家後,總是一副累到虛脫的樣子,睡覺的呼嚕聲也越來越大。
而且有一回吃飯,他欲言又止的,好像很苦澀一樣,可後來又什麼也沒說。
原來都是因為建城的事情。
“那我早點讓爹辭了那份工。”
陸範文回到家後,吃了飯洗完澡後,躺在炕上正準備歇息,就看到大女兒坐到炕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怎麼了鈺之?”
陸鈺之咬了咬牙說:“爹,要不你把建城的工作辭了吧,我今天聽秀娘的表哥漢生說,那知縣是專吸窮人血的蚊子,一邊壓榨窮人的勞力,一邊私吞大家的血汗錢,到時候肯定拿不到多少錢。”
聞言,陸範文噤了聲。
這幾日外出幹活,也確實聽到了一些風聲,說知縣的行徑如何惡劣,為人如何狡詐。
最重要的是,他在工地上完全沒有歇息的時間,累得不成樣子,所謂的包飯卻跟豬食一樣,吃都吃不飽。
本以為工錢多,辛苦點也沒問題,誰知又聽說知縣老爺是個勢利鬼,根本不會給那麼多工錢。
所以他這幾日愁得要死,聽到大女兒這麼說,心情也好不起來。
“可爹擔心沒到半個月就辭工,知縣更不會給工錢,那爹這幾天不都白幹了嗎?”陸範文憂心忡忡的說。
陸鈺之知道拿不到錢有些可惜,但是:“爹,再能賺錢的工作,也沒身體要緊,那工地不是人待的地方,萬一累壞了身子得不償失,你還是早點辭掉吧。”
想了想,陸範文說:“過幾天同知老爺要來視察建城的情況,到時候爹聯合幾個人狀告知縣,說不定就能解決。”
“可是聯名狀告是要署名的吧,萬一被同知老爺知道爹的身份……”
陸範文確實忽略了這一點,不禁一陣懊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爹不露麵,想辦法支使幾個人去做就好了,鈺之,你不用替爹擔心。”
“快別說了……”好一會兒,秀娘才緩過來,問起她,“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來,陸伯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