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鈺之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身子靠在書桌邊,手慢慢抓上了硯台。
他要是敢對她做混蛋事,她不怕把硯台砸過去。
慕依天見她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心神沒由來地一慌,以前他碰到的女人,各個都是急著對他投懷送抱的,眼前這個人,卻好像很警戒他。
想了想,他緩和氣氛般的說:“先生不要那麼緊張嘛……”
“我不是你先生,請你好好說話。”陸鈺之肅著臉,手指骨抓得泛白。
慕依天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慕依雲回來的聲音,他連忙走回自己的座位,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而陸鈺之也鬆開了手,坐回凳子上,感覺手指的關節都隱隱作痛。
這個慕依天有些危險,以後還是要避著點才行。
慕依雲回來後,書房裏便恢複了相安無事,轉眼到了正午,慕依雲和陸鈺之離開書房,準備去吃午飯。
在路上,陸鈺之忽然說:“小姐,剛才你不在的時候,少爺提了好幾句先生,想必是想請個先生來教他!”
慕依雲喜出望外:“真的嗎?難道天兒終於肯沉下心來讀書了?”
“是啊,你看他今天早上讀書的那個認真勁,肯定是想多學一點東西。”
“那我就去跟娘說,讓他繼續去跟草堂先生學,畢竟我也教不了他多少東西。”
而陸鈺之等的就是這句話,急忙接道:“小姐真是疼愛少爺,少爺知道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隻要能給慕依天找點事做,他就不會老想著打她的主意。
但慕依雲還不知道陸鈺之的心思,以為自家弟弟是真的開竅了,便樂嗬嗬的跑去跟陳氏說。
陳氏一聽也樂壞了,唯一的兒子肯讀書,比家裏賺大錢還要值得她高興。
當天她就派人去跟山上的草堂先生打招呼,準備把慕依天送過去。
在飯桌上,慕依天聽到娘的話卻嚇了一跳。
“什麼?娘要把我送到草堂先生那裏去?那怎麼行!去了那裏十天半月不能回家的,我才不去呢!”
之前他就是在林草堂先生那裏讀書的,但隻學了半個月就待不下去了,在那裏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做,而且草堂先生對學生很嚴格,他根本受不了。
“不行不行,打死我也不去那裏!”慕依天猛搖頭。
陳氏看到他突然反悔,憤怒的一拍桌案:“這回由不得你,我已經跟草堂先生說好了,你必須過去!”
慕依天見她態度強硬,撒起嬌來:“娘,你也知道山上的生活一點都不好,怎麼忍心看我去那裏受苦嘛!”
可這次不管他怎麼軟磨硬泡,陳氏就是無動於衷,儼然一副鐵了心要將他送過去的樣子。
慕依天一甩筷子:“我都說了我不去,你怎麼老是逼我!”
那筷子一根被他“劈劈啪啪”的甩在桌上,另一根則掉到了地上。
陳氏見他耍潑,當即便黑了臉。
很快,她又想到是自己成天忙著做事,根本沒時間管教他,才會讓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心痛的同時,她狠了狠心:“這件事沒得商量,你不去也得去,周五爺,這件事交給你,要是他還是不肯去,綁都要給我綁上山去!”
陸鈺之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身子靠在書桌邊,手慢慢抓上了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