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嚴靳蹲到床頭邊,想要安撫下人,讓她放鬆些,不然這樣睡了比沒睡還累。
剛伸出手準備摸摸她的頭,手指就被丫頭給抓住了,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那麼小,小到一隻手隻夠握他一個指頭。
此時握著他的小手卻是暖的,好像把他內心也填滿了一樣,明明隻握著他一個指頭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握著他的手指,安心了的原因,丫頭身體逐漸放鬆下來,眉頭也慢慢舒展開,呼吸開始逐漸平穩。
終於踏踏實實的熟睡過去。
霍嚴靳伸出另一隻手撫摸著她額角柔軟的碎發,會忍不住要觸碰到她的臉頰,但還是控製住。
她這麼幹淨,幹淨得都舍不得碰。
好吃的東西放在眼前,往往都舍不得吃,就光看著就滿足。
會忍不住想要去舔一舔,但怕舔了,東西就要開始壞。
那就這樣保鮮的藏著吧,等哪天,喊他來吃,就好了。
“丫頭啊,做我的丫頭吧。”
說完這句,眼睛竟然有些酸痛,上一次酸痛還是他家出現大變故的時候,他爸成了植物人,他媽被抓,不是死,也要牢底坐穿。
那時,他才五歲,正被組織的訓練折磨得生不如死。
一夜之間,他失去了所有。
到現在二十幾年過去了,他還是一無所有。
他也沒有任何要得到的欲望,他對任何東西都不感興趣。
唯獨這個突然闖進他生命的小東西,勾起了他不曾有過的欲望。
這樣的欲望是可怕的,前麵二十九年的欲望一股腦釋放,隻對丫頭一人。
就算霍安南那臭小子強得跟隻怪物一樣,那又如何,不是他自誇,要想跟他爭,夠嗆。
你死我活的下場罷了,他們本來就不是畏懼生死的人。
這樣才活得痛快。
嗬。
霍嚴靳從未有過的心情舒暢,丫頭在手,天下我有,咯咯咯。
什麼鬼,霍嚴靳被自己給逗笑了,又愣是忍著,怕吵醒人。
趴在床頭,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人,守著他的丫頭。
此刻正在保姆車上的人,卻沒有好心情。
甚至捏緊了眉心,最近總是頭痛。
拿回來的照片也還沒有看,怕看了更加痛。
昨晚他做了一個夢,夢見小丫頭跟別人結婚了,他當即血洗了結婚現場,最後小丫頭抱著新郎的屍體,在他麵前自 殺了。
就是像今天小丫頭說的。
“砰!”
在她太陽穴開一槍。
好像無論怎樣,都是死路。
霍安南破了這邊的局,又會陷入那邊的局,有無數個局等著他,讓他措手不及。
到底,哪裏才是生門。
若是這一年霍安南還找不到,那便……隻有一條路可走。
他最不想走的那條路。
“小少爺,到了。”
霍安南下車,經過彎彎繞繞的庭院到了小四合院。
人已經在石桌旁等著他。
霍安南沒有過去石桌那邊,而是到了葡萄藤架下麵。
“是在找這棵嫩芽嗎?”石桌旁的人冷笑一聲,將摘下來的嫩芽扔進了滾燙的熱茶中。
嫩芽瞬間被燙熟,失了顏色。
霍嚴靳蹲到床頭邊,想要安撫下人,讓她放鬆些,不然這樣睡了比沒睡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