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南這才記起那封信來,趕緊翻箱倒櫃找了出來。
撕開一看。
就五個字。
半天都沒看明白意思。
“真羨慕你啊。”
羨慕他什麼。
拿出來跟他爸媽一起琢磨。
秦懷柔一看,就看了出來,“這不是寶貝兒媳的筆跡呀,這是別人的信。”
霍安南這才反應過來,但想到是誰的信後,一下撕得粉碎。
還敢說羨慕他,臭和尚,害他丟了小丫頭,在他看來,就是純粹的幸災樂禍。
經過半年的修養,霍安南已經完全恢複。
看他不把人揪出來。
首先自然是去了縣城霧雲山的佛觀。
上山後,看到雜草都收拾了幹淨,就知道人肯定在這裏。
果然是來陪那該死的和尚來了。
霍安南氣衝衝的過去,到門口,又還是停了下來,得好好哄人呐。
來硬的更加適得其反,說不定還會被暴打一頓。
在外麵徘徊了半天,才鼓起勇氣過去敲門。
“扣扣。”
“小丫頭,是我。”
敲了半天都沒有反應。
是出去了嗎。
那就坐著等吧。
到參天大樹下等。
假裝沒有看到樹後麵的墳塚。
那個和尚以前喜歡坐在這裏敲木魚。
霍安南也拿了跟木棍來敲。
越敲越心煩。
白天等到黑夜,都沒見人回來。
實在坐不住,推開了佛觀的門。
卻是滿屋的灰塵。
是被打掃過,但也已經很久沒被打掃過了。
沒有住在這裏?
霍安南又到樹後麵的墳塚麵前看,墳塚上麵開滿了花。
是小丫頭之前在縣城化學罐區摘的那種花。
邊上還有很多雜草,也是很久沒清理過了。
並沒有立牌匾,隻放了一把斷掉的長命鎖。
長命鎖隱在花叢裏。
十足的相配。
“我才應該羨慕你,跟小丫頭有幾輩子的牽絆。”
霍安南將墳塚上的雜草拔掉,深深歎了口氣走了。
參天大樹發出沙沙聲,長命鎖也發出清脆的響聲,這裏並不寂寞。
至少沒有霍安南寂寞。
他的心裏都長滿了草。
回到縣城的住處,也是蒙上了一層灰,這裏小丫頭再沒回來過。
霍安南也懶得收拾,就這樣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一睡著就做起了夢。
“小傻丫,小傻丫,看大哥哥給你帶來了什麼?”
“係……肚子……”
“不對,兔子,再說一遍。”
“肚子……”
“小傻丫,看大哥哥的嘴型,兔——子。”
“兔……子。”
“對啦,對啦,今晚有兔子吃咯。”
“不次……兔……子,不次……”
“是不吃肚子,還是不吃兔子?”
“不次肚子。”
“那好,我們不吃肚子,吃兔子,咯咯咯……”
“……”
“咯咯咯……”霍安南被自己給笑醒了。
醒過來,又發現了眼角的濕潤。
爬起來喝了一杯水,對著鏡子中的自己,不服氣的罵道:“小傻丫,難聽死了,小丫頭多好聽。”
再也睡不著,在陽台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又問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小丫頭的行蹤。
難道上天了不成。
家裏人也開始擔心起來。
但這時又來急報,說形勢有變,要隨時待命。
霍安南這才記起那封信來,趕緊翻箱倒櫃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