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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雲飛妍醒來,已經日上三竿,她抬起沉重的手臂,嘴裏發出一陣呻吟,身體還有些酸麻,東方夜折騰了她將近兩個小時,那種幾乎將她值入骨髓的力道,到現在她還記憶猶新。

身邊早已無人,伸手探了一下,早已一片冰冷,隻有殘留的一些氣息,表示昨晚他曾經存在過。

指尖輕觸雪肌上的點點淤痕,隻能輕歎了口氣,莫名的有些落寂。

她起身穿了衣裳。

聽到穿衣聲,白菊敲了敲門從外麵走進來,手中端著洗臉盆和手巾等物。

“王妃您終於醒了,奴婢服侍您梳洗。”白菊盡職的服侍雲飛妍,並換上了來時帶來的素服。

看著鏡中的自己,一頭青絲硬是被一支金釵弄得俗氣得要命,古人都覺得金子顯貴氣,可是她最不愛的就是金黃色,她索性將金釵拔了下來。

“王妃,您在做什麼呢。”白菊一邊準備再插上一支金步搖,見雲飛妍將首飾等物都搶了去,她結結巴巴的問。

“這些東西太俗氣,不如不戴。”

白菊不敢多言,隻怕禍從口出,細瞧了瞧,拔下了金簪,一頭烏絲卻讓雲飛妍更顯得清麗脫塵,便也不堅持。

出了內室,外麵已經被收拾幹淨,早已不見昨晚的狼藉。

太陽已經高掛在空中,這客苑也相當寂靜,肚子似乎又在咕咕叫了,昨晚她根本就沒吃飽。

“王爺呢?”雲飛妍回頭問了一句。

該死的東方夜,早上起來居然不喚她,現在恐怕早膳時間都過了。

“王爺走之前吩咐,說如果王妃您醒來了,直接去花廳找他。”

花廳?雲飛妍默念了一下,心中暗喜,應該有一些水果或點心的吧?

看了一眼身後恭敬的白菊,她端莊的雙手交握,輕咳了一聲吩咐道:

“帶路吧。”

“是。”

······

丞相府·花廳

花廳設在池塘邊不遠處的一處假山上,坐在花廳之上,可觀看丞相府整個花園的景致,所以花廳也可作賞景之用。

花廳呈八角形狀,廳中置放了一張石桌,八隻凳子,此時花廳中隻三人坐定暢飲。

東方夜、東方爵和東方定三人。

東方爵臉上的表情甚是陰鬱,隻因昨天晚上自己的妻子當眾撒潑,他的麵子幾乎全無,東方定始終是氣若神定,麵色沉穩,東方夜臉上堆著邪肆的笑容。

“二哥,十五叔,我們叔侄三人,可是從來都沒有在一起喝過酒,東方夜敬二哥和十五叔一杯。”東方夜舉起酒本,一派輕鬆的向東方爵和東方定二人敬酒。

東方爵端起酒杯,重重的跟東方夜碰了碰酒杯,酒灑出了一些他也不在意,一仰頭喝了下去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東方定瞟了他一眼,優雅的與東方夜碰杯。

東方夜的眸底閃過一抹精光,若有所思的看著酒杯,唇沾酒杯,然後才喝下去。

“二哥,何必跟酒生氣,聽說二哥的府中,花團簇錦,而且花的品種繁多,他日有機會,三弟真想去見識一下。”東方夜調侃的說著,試圖調節一下氣氛。

貌似還是東方爵邀他們二人來這花廳中暢飲的呢,反而東方爵自己生著悶氣。

“萬花雖美,又怎能堪比那一支獨秀?”東方爵斜了東方夜一眼,若有所指的說著。

他拉過酒壺,連斟了三杯喝下,臉上明顯現出痛苦之色,都是該死的雲飛雪,他明明娶的是雲飛妍,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了雲飛雪?

現在雲飛妍卻成了東方夜的女人,都是該死的麵子作穢。

他恨,他痛恨,痛恨當初的自己,為什麼會那麼愚蠢。

“王爺,您怎麼在喝酒家,讓妾身好找呀。”一聲嬌媚又急促的喚聲由遠及近而來。

雲飛雪一身輕紗裝,濃妝豔抹,手戴珠環,頭戴金簪、耳垂明珠,在她的身後跟著兩名丫鬟為她拖起身後的裙擺,十足的貴婦裝扮。

東方爵突然看到了雲飛雪,兩道濃眉皺了起來,眸中浮現出厭惡的表情。

東方夜又連倒了兩杯喝下,仿佛已經有了一些醉意。

“爵兒,不要再喝了,等會兒還要騎馬,喝酒誤事。”東方定忍不住出聲勸阻。

“十五叔不要勸我。”東方爵沉悶的道,又低頭倒了兩杯酒。

“王爺,喝酒傷身,您不要喝了,車馬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該啟程回去了。”雲飛雪掩飾心中的苦楚,捺著性子俯身伸手輕觸東方爵的手臂,準備想要將他拉走。

“本王不想見到你,要回,你自己回去。”東方爵的手臂一抽,將雲飛雪的手揮開,冷言冷語的說著。

雲飛雪頗為受傷的凝視東方爵,眼中有委屈的淚花閃過。

東方爵眸子的餘光發現了這一點,倏的冷笑,借著一點醉意,他放肆的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