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事緩步上前,附耳詳說,秦破風聽得眉頭越皺越緊,許久才出聲道:“會不會是江湖騙子?”張管事唯唯諾諾,小聲道:“如果真是騙子,那就哢!”說罷就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秦破風半響無語,而大堂內的眾人卻心力交瘁,幾乎被這種壓抑的氣氛給壓得喘不過氣來,不過片刻,十個藥師,就昏過去四個。秦破風一臉嫌棄,隨意揮揮手道:“無用之輩,全部活埋了吧!”滿地的藥師們兩眼發直,又驚又怕,雙腿都不聽使喚,如同篩糠一般抖了起來。誰都沒用想到,輕易被判了死刑,惶恐不安的看著秦破風,如同看著魔鬼一般。“秦破風,你不得好死!”“秦破風,你活該”“秦破風,你個暴君,你會遭報應的!”“秦破風,我詛咒你的隱疾永世不得好。”厄,很快那個人就如同被扼住脖子的雞一樣,眼睛都凸了出來,嘴巴裏像是含了一個包子一般張得大大的,嗚嗚咽咽再沒有說出話來。第二日,天醫閣就在一片熱鬧中開幕了。因為有了昨日的宣傳,很快就有人進來問診了。雖然診費頗高,但是也不得不說唐越溪的醫術可不是騙人的,前世她可是正宗的男科醫生,對於男性的疑難雜症自然不再話下,如今,她又是煉藥師,普通的病症怎麼能夠難得了她?很快,天醫閣內人聲鼎沸,莫炎炎和冷孤星跟在唐越溪身邊打下手,但還是忙不過來。這種火爆的情況,讓莫炎炎不禁感歎:“姐姐以後混不下去了,就真的開一個藥堂,我看生意保管好。”哈哈!唐越溪忍不住笑出聲,倒是冷孤星點了點莫炎炎的腦袋,冷聲道:“說得什麼傻話。”莫炎炎尷尬的吐了吐舌頭,調皮的道:“是炎炎說錯話了,不是說混不下去,而是以後可以專職開藥堂謀生。”唐越溪搖搖頭,無奈道:“那可惜了,如果炎炎是煉藥師,我就給炎炎開個藥堂。”莫炎炎撇撇嘴道:“不打緊,不打緊,姐姐要是願意,炎炎現在就改學煉藥問診。”冷孤星無奈的翻了翻眼,趣道:“如果煉藥師是誰都能學的,這世上就不會有這麼多病人啦。”幾個人乘著空擋,在識海中交流,有說有笑好不愜意,唐越溪也不禁生出,如若有一天開個藥堂還真是不錯的感覺。“閃開,閃開!”突然門口的一陣騷亂,引起了大堂內一陣驚慌。隻見一隊人馬走了進來,瞬間就把天醫閣給包圍了起來,本來熙熙攘攘的人也被攆了個幹幹淨淨,領頭的正是流月城內的守城將領,身著盔甲,腰帶佩刀,身後是幾十個侍衛。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認識將領的不禁小聲嘀咕:怎麼是李參將來了?莫不是這天醫閣剛開業就得罪了官家?唐越溪不動聲色,撚了撚下巴上的幾根胡須,老神在在的坐在內堂看戲。就聽到李參將一聲高呼:“誰是天醫閣的掌櫃的?給我出來!”大喊大叫,明顯的來者不善。唐越溪不慌不忙,推開了裏間的門,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朗聲道:“將軍可是找我?”走在前麵的李參將厲眸掃了一眼唐越溪,頓時冷笑一聲,大喝道:“來人,給我把這騙人的老東西給綁了!”說罷,身後的侍衛就撲了上來,暗處莫炎炎和冷孤星忍不住想要出手,卻被唐越溪一個眼神製止,她不動聲色,任由侍衛把自己五花大綁,然後麵色微沉道:“敢問將軍,在下犯了什麼事?”周遭的眾人也是一陣驚慌,這剛開的天醫閣怎麼就得罪官府了呢?要知道這位老先生可是有真本事的,雖說診金有些貴,但是也不至於被綁啊!是不是官府抓錯了人?李參將也沒有想到,開了不到一日的天醫閣會有如此多的人,還有人為這老頭開脫的,可惜自己是奉命辦事,無奈的喝道:“怎麼?難道官府還會冤枉了你?來人,給我帶回去!”說罷大手一揮,唐越溪就被扔進了囚車裏。唐越溪倒是不足為懼,自己也沒有做壞事,而是大喇喇的靠在囚車上思量了起來,這秦城主不是該來請自己的嗎?這頓牢獄之災,又是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呢?李參將雖然說是硬著頭皮抓了唐越溪,卻一直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本以為她會有反抗,可事實上確實如此配合,這又是為什麼呢?唐越溪活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坐囚車,好在此時她利用換顏丹,化身成了一名老者,不然啊,還真是丟入啊!不得不說,囚車裏的風景還真是不同,遭遇著路人的指指點點,感受著人間最直接的冷暖,唐越溪不禁思量,不管秦破風怎麼打算的,她都要滅了他。敢讓她做囚車?總是得付出些代價的。不消說,唐越溪被帶回官府,根本就沒有經過詢問,二話不說就被丟盡了地牢之中。唐越溪站在門口,抓著牢門,一臉冷峭的逼問道:“抓我回來,就想關我,是何道理?”李參將瞪了一眼唐越溪,滿臉怒容道:“廢話少說,先關起來,自然會有人來問你的。”“哼!別碰我,我自己走!”唐越溪傲然抬頭,一臉的孤傲,冷哼一聲,闊步進入了地牢之中。一日清淨,居然沒有人提審她,唐越溪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而識海之中莫炎炎和冷孤星都有些慌亂,擔憂她的處境,唐越溪示意他們按兵不動,一切靜觀其效。果然,入夜時分,一個身著常服的男子走了進來,和顏悅色的看了看唐越溪,然後畢恭畢敬的行禮道:“老先生,受苦了!小人,這就解救你出來!”知道等到了正主,唐越溪不怒反笑,悠哉遊哉的道:“無功不受祿,你我並不認識,再說此處清幽,老朽住的還算習慣,暫時還不打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