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一陣福爾馬林味撲鼻而來,“老何,女死者的屍體怎麼樣了?”
“哎都不知道怎麼搞的,弄了這麼大的一個案件,那個她的屍體說著就讓人駭然。你自己去看看吧!”老何一副不安的表情深深抽了那煙一口,才站了起來。
唐警長沒有說話直接跟著他的後麵來的停屍間的第13格,看著老何把屍體拉了出來,他頓時瞪大眼睛看著那個女死者,隻見屍體的脖子誇張的被拉開一直到了她的背後,頭顱上麵眼睛已經不見蹤影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仿佛被五根鋒利的手指頭刺穿的蜜蜂巢,雖然血已經被抹幹,可是那傷痕依然泛著深紅。
她的嘴巴被強製性的張開了,露出一個驚人的大洞口,身子如同被吸幹了一般,幹涸的和枯樹沒有什麼區別,她的大腿重疊著,已經找不到任何像大腿的形狀了,因為那已經是用支離破碎都難以形容了。
看到那可怕的屍體,經驗老道的唐警長都震驚不已,他轉頭和法醫說道:“她死多久了?”
“大概就在前晚,很可怕的殺人方式啊!這還是我做了那麼多年法醫頭一次看到的!”
警長沉重的點了點頭,老何的一個助手顫抖著手把屍體推了回去,唐警長就跟著老何出了停屍間,在路上他和老何問道:“那你發現什麼其他的線索沒有?”
“暫時沒有,這個凶手估計是變態,而且是大大的變態!他的殺人方式幾乎是世界上最殘忍的記錄了!”
唐警長沒有回話,自己回到辦公室裏麵正在查看著一些資料,而老何也回到了停屍間,準備晚上的工作,深夜時分他要給其他屍體進行檢驗,做他們這些警察工作的都比較忙,如果不是工資極高,他才不會冒險走這種法醫呢?
想著,他還是歎了口氣,家裏有兩個孩子要自己賺錢養的,如果不努力他們就得挨餓了,發現一些化驗報告沒在,他就讓助手幫忙去拿,助手剛走開,他就感覺到夜有點深了,他一個人坐在辦公桌的前麵,在停屍間的工作是尤其的枯燥無味,每天麵對的都是無數的屍體。
他不知道助手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於是就想先去看看其他文件,可他看著突然聽到自己的背後傳來櫃子打開的聲音,要知道背後根本就沒有人,那都是放置屍體的長方形抽屜,裏麵都是冷藏著的,那些櫃子又怎麼可能會自動打開呢?
他害怕的回頭往背後看去,背後卻沒有動靜,那些慘白的長方形停屍抽屜還是這樣死寂的擺放在那裏,根本沒有移動過的跡象,他以為剛才那些是自己的幻聽,於是轉過頭揉了揉太陽穴,最近一定是太忙了吧?
隻是當他才回過頭來的一刻,他感覺到一雙小女孩的手正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啊的一聲猛然從桌子上抬起頭,看著四周還是停屍間的環境,才驚訝的說道:“原來是夢!可是剛才的那個夢也太可怕了吧?”
午夜過後這樣被嚇了嚇真是不是什麼好事情,他歎息了一聲正想起助手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的時候,忽然砰的一聲停屍間的窗戶如同被什麼東西打破了,他站起身子朝著聲音走了過去,隻見一個小身影正掠過了他的視線!
這麼晚了?難道還會有什麼人來這裏嗎?他好奇的往那窗戶走去,那個窗戶平時是對著公安局的警長辦公室,中間還有一個小走廊遮掩著,大概是看不到對麵的情況的,可是此刻老何卻清晰的看到那對麵竟然有人影在動,那不是警長的身影嗎?可他應該下班了啊?他身下怎麼多出一個小孩子的身影了?
他帶著好奇想經過停屍間的後門往警長辦公室走去,隻是當他來到停屍間麵對那警長辦公室的走廊的時候,他發現那走廊的方向竟然變了,眼前忽然多出許多奇怪的通道,仿佛是一條無底的深淵,他不解的走在那沉甸甸地板上,心髒的跳動漸漸加速了起來。
當他來到一個仿佛是十字路口的通道時,警長辦公室卻出現在眼前,他害怕的看著裏麵的一切,還是警長的老三樣,辦公桌和一個放有十字架的櫃子,最後就是一張茶幾。
他來到辦公桌的前麵,剛才警長不是和一個小孩子站在這裏嗎?怎麼突然不見了,難道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他疑慮重重的思考著,此刻頭頂卻感到有點濕潤,他伸手去摸摸頭頂的東西,拿在手上看了看,他的冷汗流下來了,那竟然是一些人類的腦漿!
他做法醫這麼久對這個當然就熟悉不過了,他隨著那腦漿好像越流越多,他戰戰兢兢的抬起頭往天花板上看了起來,唐警長正被吊在了屋頂上,他的雙手直直的搭了下來,同時他的舌頭露出了那個烏黑糜爛的嘴巴,臉色煞白煞白的,他的雙腿也垂直著,看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
在午夜時分,突然從屋頂看到這樣的死屍,估計沒有一個人可以承受得住這樣帶來的恐懼,老何雖然看過很多可怕的場麵了,但是麵對這屋頂的這個吊屍依然是忍不住大聲的喊了出來,此刻整個公安局死寂一片,根本就沒有人聽到他的聲音,他隻能看到那個死屍的左右手在隨著辦公室窗外的陰風左右搖擺著,宛如要帶自己來到冰冷的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