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他覺得人也並不複雜,就是是多了手臂腳這些東西,心中就想著那我也生出手臂來,於是就生了手臂。他心中大喜,暗忖道:“原來真的這麼簡單。”
又想著也生出腳來,下身清光流轉,立即生出腳。然後想象著人的整體,立即化為了一個人,身上穿著金光燦燦的衣服。他心中高興萬分,就想跑去給老夫子看,讓他知道自己已經化形出來了。
可一動腳才發現自己此時隻有筷子大小,然後心中默想自己長大,身體頓如隨風而漲,化為一個少年人。
他低頭著著自己的身體,左捏捏右摸摸,心中驚喜。立即朝老夫子所住處跑去,初時走路極極不習慣,總是歪歪扭扭,要左右扭動,然而在走了幾步,強行走直,走慢一點,才算是走的像個正常人了。
他初時一直是在村中,後來就躲在後山修行了,此時卻是要從後山走回去,對於他的蛇身來說,那幾裏的路不過是轉眼間的事,但是對於初學走路的金象締來說卻要走上一段時間,不過他不在乎,正走的不亦樂乎。路上遇到了村中砍柴人則會同他們熱情的打著招乎,而他們則同樣的微笑應著,然後就會回頭問身邊的人認不認識金象締。
二三裏的路讓他熟悉了人類的走路方式,很快就到了村中,他那一身金色的衣服讓村中人一個個注視著,然而他卻像是極為熟悉一樣的一個個打招呼。他忘記了自己認得他們,他們卻不認得他。
直向老夫子的住處行去,還沒有靠近,他就已經喊道:“老師,老師,弟子已經化形了。”
“老師……”他一邊喊著,已經走到了門前,一手就去推門。
然而他手還沒有碰到那木門,門卻已經開了。
自門內走出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人,身上穿著洗的發白的生巾,額下一縷黑須,看上去頗為慈善,手上正拿著一卷書,顯然剛才正是看書。
“老……”金象締的一聲老師卡在在咽喉之中,轉化為:“你是誰,怎麼在我老師的房間裏。”
他也明顯的愣住了,上下打量了一下金象締後說道:“你是找李老的吧。”
金象締略一思索便想到了自己老師是姓李的,他此時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老師的名字,同時立即點頭道:“是啊,我老師呢?”
“呃,李老在一年前就已經仙去了,你是從來裏來的。”
金象締愣了愣,重複道:“仙去了,怎麼就仙去了。”他想了一下,立即知道那仙去了是死了的意思,在他的思想之中從來沒有想過老夫子有一天會死,在他看來,好好的人不被別人殺死,怎麼就會死了呢。
當這個事實一擺在他的麵前時,他立即想到人確實是會死的,就算是不要爭奪食物不受傷,也是會死老死的。
那個新來的教書先生聽了金象締喃喃自語般的話,眉頭皺了皺,說道:“你是李老的弟子?”
“是啊,我是老師的學生。”金象締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感覺心中特別的難過。
“那你叫什麼字?”教書先生問道。
金象締有些茫然,他曾問過老夫子是什麼意思,老夫子當時說;“當你很在意東西失去時,就會傷心。”當時他很認真的想了想,卻並沒想到自己有什麼很意的東西,除了《太上微言》,可是隨著將那經文都記下後,也不怎麼在意了。最終他得出結論自己沒有在意的東西,也就不會傷心。
“我叫金象締。”他應聲回答著,心中卻想道:“難道這就是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