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11
風將軍府中類似於風信兒這樣的小姐有很多,如果是在她沒有成為國師的童子之前,他或許根本就不會知道將軍還有這麼一個女兒,即使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也不會在心中有什麼印象,隻是一個名字而已。
他知道風信兒這個名字時,是在她成為國師童子時,國師是親身去了將軍府說要收風信兒為持節道童的。府裏有傳言說,當時將軍並沒有直接答應下來,而是向國師推薦了數位子女,隻是正源國師並沒有改變他的初衷,依然堅持的收下了風信兒。在風信兒初為持節童子那段時日裏,大家都談論著她的名字,以前不知道她的也都尋著她遠遠的看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家發現這個風信兒並無過人之處,和以前一樣,暗淡無光,大家不理解正源國師怎麼會看上了她。將軍府中又起傳言,說是將軍曾召見過一回風信兒,而後就再也沒有召見過了,仿似已然遺忘。
站在馬車旁邊的侍衛勇力過人,八歲入將軍府為奴,不知父母為何人,因刀法了得,故以刀為姓,名叫刀鋒。他在聽到風信兒的話後不禁有些意外看了看這個一直以來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的小姐。
“小姐,他是妖怪,不是國師,這話千萬不要被人聽到。”刀侍衛從風信兒那一句話中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堅持,這種思想他覺得很危險,可能會給將軍府帶來麻煩,他提醒道,也算是警告一下,免得她見到了現在的國師再說這樣的話,給將軍府惹來麻煩。
風信兒收回看著城頭正源的目光,看了一眼刀鋒,又說道:“刀叔叔,小時我聽到阿母講過刀叔叔曾在將軍遇襲時奮勇殺敵的事,刀叔叔身中大小傷三十七餘處,最終護得將軍的平安。那次襲擊之中,其中有三個護衛是被收買過的,五個逃走,隻有將軍一人死守在一個山洞入口。”她的聲音很輕、很柔,但是說的很流暢,沒有一絲的結卡不順之處。她頓了頓,又繼續道:“小時候我一直在想,是什麼東西讓刀叔叔那樣的不顧性命的守在那山洞入口處,刀叔叔你能告訴我嗎?”說完,她抬頭看著刀鋒。
刀鋒那剛硬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心情好了一些的原因還是什麼,他發現麵前這個坐在這個馬車之中,掀開一角青色簾布的少女雙眼竟是那樣的清澈,他甚至能夠從她那如點漆般的黑色眼眸之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收回那直視風信兒雙眸的目光,微微低頭說道:“是將軍收容了我,給了我一切,我的生命自然就屬於將軍。”他說很堅定,也說的很自然。
“是啊,將軍給了刀叔叔一切,所以刀叔叔可以為了將軍舍棄最寶貴的生命,可是我呢?”風信兒又側頭看著吊在城頭的那曾經的天元國國師正源真人。
“小姐,將軍是您的父親,您的生命也屬於將軍。”刀鋒回答很快,而且音量也重了不少,他像是明白了風信兒話中的意思。
風信兒卻並沒有很快就回答,想是在思索著,依然看著城頭,刀鋒那如刀子一樣的眼神落在麵前這個容貌普通,眉角溫潤的少女臉上,在他心中,眼前這個總是靜靜的進出將軍府側門小姐已經在發生出變化。
過了一會兒,風信兒又輕聲道:“刀叔叔,你看那棵馬鞭草開花了呢!”
刀鋒側頭看向路邊,正有一棵開著紫色小花的青綠小草生長在一片草叢之中,淡紫的小花並不顯眼,如果不是風信兒說起,他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在這個花已經開過了的季節裏,正有這樣一種小草在靜靜開著小花。他眉頭微皺,耳中又聽風信兒說道:“刀叔叔,您說她是有生命的嗎?”不等刀鋒回答,她又繼續說道:“許多人說魚鳥這些野獸是有生命的,卻少有人說花草樹木是一條條生命。國師說花鳥魚蟲樹木,飛禽走獸都能開靈,他們得機緣能成妖成妖精,這些我沒有見過,也不知道真假,但時國師曾說過,其實人也是需要開靈的。刀叔叔說你的生命是屬於將軍,那是因為刀叔叔覺得是將軍賦予了您新的生命,這就是開了靈。”
她說到這裏,已經將青色窗幔輕輕放下,刀鋒站在原地不動,卻聽到馬車裏麵有輕聲言語:“而我的生命火光,是國師為我點亮的。”
刀鋒深深的看了一眼馬車之中,仿佛看到了那個眉眼溫潤,但是眼眸卻格外清澈的少女端坐一動不動。他沒有再停頓,揮了揮手,馬車向前行,一路穿過鬧市街道,進入王宮之中。
傍晚的時候,馬車從王宮之中出來了。出內城,回到將軍府裏,刀鋒又帶著風信兒去了將軍所在的書房。隻是沒過多久風信兒便出來了,依然是由刀鋒領著,原路返回她的住處。她住的地方相對於整個將軍府來說是西邊的一個偏僻的小院子,裏麵有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媽子在打掃著。
“王媽!”風信兒笑著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