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小女孩,今日已是鳳冠金衣加身。
在金象締一轉眼的修行時光之中,人間有些人的人生已經有了翻天般地變化。
一個這樣新立的國家,若是國宴之時有仙家到來,那表示有仙家認可,這對於新立的國家來說是好兆頭。
所以宴中的大周臣子還是很在意的,沒過多久,天空之中突然出現了一片烏雲將接仙台遮住,隨之有一片哈哈大笑聲響起,那宮殿之中可以隱隱看到有人出現在接仙台上。
宴中有人高興,有人卻皺眉,因為來的這仙家看上去並不正派。
也有人暗暗地笑,因為在這之前他曾向那座上的女王推薦過一位道家修士,但是這位新女王卻拒絕了,說:大周國早在十多年前就有了國師,不必再另請了。
沒過一會兒,又有一陣狂風吹卷向那接仙台上,然後宮中眾人隱隱聽到那接仙台上有吵鬧聲。
宴中群臣有些皺了眉,那位年輕的女皇依然靜靜地坐在那裏。
這種情況,在人類之中,也是有個說法,叫烏雲蓋頂不得清靜,最好的情況是瑞氣千條,仙家踩雲而來,而不是如現在這般陰晦邪性。
一位年輕的臣子來到女王身邊,說道:“陛下,臣有位叔父煉氣三十載,當能洗滌接仙台,請來真正得道仙家。”
女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很清楚麵前這人是什麼心思,無非是想要將國師之位送到他的叔父手上而已。
“大周國有國師在,不必了。”女王周窈冥淡淡道。
那年輕人淡淡地笑著,退了下去不再說話。他在等,等那接仙台上的那些魑魅魍魎鬧大,因為那都是他叔父請來的。
就在那接仙台上的吵鬧越來越響,而且那陣陣黑氣陰風也越來越盛,幾乎要漫到王宮之中來時,女王突然開口道:“國師既已歸來,怎容那些卑物在身邊放肆。”
眾臣皆驚,但是更驚地則是金象締。
在接仙台上看到這宴宮裏的大周女王時,依然能夠看到她年少時的長相,但是她身上的氣質卻有了極大地改變。這一刻,金象締發現自己居然看不透她。
他猛地驚覺,這位還是年少之時就跟了自己一路,並說要封自己為國師的女人不簡單,她必定有著不凡的來曆,但是究竟是誰,他看不出來。
那接仙台上的一群妖也聽到了女王的話,然後他們看到已經顯了形的金象締,頓時湧了上來。
可金象締此時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大周女王的身上,感應到朝自己湧來的那些妖物,大喝一聲:“滾。”
這一聲喝,如暗雷滾滾而生,卻讓整個大周城之中都聽得到。這聲音聽在整座城中的人耳中,湧入靈魂,竟是渾身一個激靈,仿佛身上所有的壓抑與陰穢都被這一聲厲喝給驅散了,整個人都變得清爽起來,靈台清明。
然而對於那些妖邪來說,這一聲喝就如天地之間至剛至陽的雷霆在身上炸開,一個個肝膽俱裂。
而在王宮之中的那些人,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隻看有一片金光穿透了那一片烏雲與陰穢,隨之烏雲與陰穢之中的吵鬧之聲瞬間消失,人們看到一片風雲朝遠處驚慌地逃走。
在接仙台上的那一片陰穢消散之時,一個金袍人出現在那裏,一臉淡淡的冷漠,正注視著宮中。他一身清靈光華,氣態幽冷,眼神高遠,正是有道仙家之像,絕非什麼陰穢之物。
這時,女王笑了,隻聽她道:“國師駕臨,何不來喝一杯喜酒。”她沒有得到回答。
那個金袍人在眾人的眼中化為一道金光走了,然而大周國開國大宴之時,有仙臨的事卻傳開了。他的像也被女王讓畫師畫了下來。
在金象締離開之後,大周女王的嘴角浮現一抹高深的笑容,靜靜看著虛空。
金象締心中積著的一些疑惑更多了,決定回山好好問問師父。
修行至今,雖紫府未凝靈露,不成真人,但是他卻冥冥之中有一種感應,仿佛有一根線將自己與那大周女皇給牽在了一起。當年確實是自己救了還是年少的她,但是這一次的再見,他覺得太過蹊蹺。
他再一次的回到方寸山之中,山裏一如他離去之時那般地平靜。眾位師兄各修各法,師尊隔一段時間便登壇講道。
他回來之後,眾位師兄弟自然是看到了,也都向他打聽情況,他在師尊的壇下細說過後,當然,說到那天目山的兩座鎮魔碑之時,金象締看向自己的師父,卻根本沒有得到半點的回應。
師尊講法完了之後,眾人退下,但是金象締沒有回去,而是尋到了師父的住處,有些事他必須要問清楚。
第一件事就是問那天目山石碑上的名字是不是哪位師兄的。
老仙人淡淡地看著金象締,淡淡地回了一個“是”字。這倒讓金象締意外,因為他覺得師父可能不會答自己,然後他接著問那下麵鎮著什麼。老仙人回答說是“神魔”,這個回答讓金象締有些難以接受,因為回答了就像是沒有回答。再問具體是什麼,師父卻並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