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藍的情緒不穩定。
俞初夢就算再傻,也看得出來這一點,雖然她覺得崇藍去燒陶瓷應該會不成功的,但這會她也不敢招惹崇藍,隻好乖乖點頭。
吃過晚飯,崇藍讓她回去睡覺,他則是去看燒陶瓷的情況。
俞初夢本以為剛睡醒沒多久,應該不會再睡著的,但有句話叫做越睡越困,所以,剛躺下沒多久,她就陷入睡夢之中。
可睡到後半夜,俞初夢感覺有一股冷氣地將自己從頭到腳都包圍住,摸黑蓋上獸皮還冷得直發抖。
她想起來,找獸皮,可身體卻一點力氣都沒有,頭暈暈沉沉的。
身為醫生,俞初夢太了解自己的這個情況是什麼,她感冒了,或許更嚴重一點是發燒。
今天在河裏遊了這麼久,著涼也是正常的事,而且,小感冒問題不大,吃點藥就好。
俞初夢伸著手摸索著床邊,摸了半天都沒摸到崇藍的身影。
他不在?
俞初夢本還想讓崇藍幫忙拿多幾塊獸皮給自己的蓋著的,她從未察覺到這樣的一份寒冷,跟被扔進冰窖似的。
就在這會門外傳來一個腳步聲,黑夜裏什麼都看不見,“崇藍?”她聲音沙啞問。
剛進來的崇藍聽到她的呼喚,應了一聲,“是我。”
“我冷,你能拿過一塊獸皮給我嗎?”俞初夢問。
崇藍眼裏露出一絲不解,白沙島在大海的圍繞下,四季如春,即便是冬天也不會太冷,何況現在是夏天,晚上有些涼卻不會冷。
可俞初夢說冷,崇藍還是摸黑從架子上拿下一塊大獸皮給她,在黑暗中俞初夢接過獸皮,蓋在身上,可寒冷還是一點都沒減。
她道:“我還是好冷。”
“為什麼?”崇藍不解問,剛才給的那塊獸皮很厚,按道理來說不可能會冷的。
崇藍摸到俞初夢的臉頰,發現她的臉頰燙得不行,“你的臉很熱,這不是冷,是熱。”崇藍急說。
俞初夢道:“我生病了,身體熱但我感覺很冷。”
“我帶你去找紅葉。”崇藍急道。
俞初夢製止住他,“現在那麼黑找到紅葉也什麼都做不了,等明天,我也是醫師,這點小病不用那麼急的。”
就算俞初夢這麼說,崇藍也還是不放心。
“崇藍,再拿多一塊獸皮給我就行。”俞初夢說。
崇藍無奈隻好再去拿一塊獸皮給俞初夢,給俞初夢蓋上好,問:“好點了嗎?”
“現在暖和多了,你睡吧。”俞初夢說。
崇藍懷揣著不安躺下來,俞初夢往他的身邊靠了靠。
自從上次俞初夢不讓他靠近後,崇藍很老實地有一段時間睡覺都沒靠近俞初夢。
現在俞初夢投懷送抱,他伸出手將她抱住。
俞初夢在他的懷裏拱了拱,“等陶瓷出來了,我就要去弄油燈蠟燭,晚上醒來黑漆漆的,太可怕了。”
“我在這。”
在黑暗中,崇藍的聲音格外的溫柔。
“可你剛才不在,還有上次下大雨的時候,你也好晚才回來。”俞初夢大有秋後算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