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鳳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抱緊著俞初夢。
等她哭了一會兒後,情緒才慢慢地緩和過來,放開俞初夢走進房子裏。
和沉溪的房間,蒼鳳曾經跟著俞初夢學了很多東西才收拾幹淨漂亮的,可現在到處都是一片的狼藉。
俞初夢看著她消瘦的身影,跟垂暮的老人,無力地走著,坐到椅子上,大大的眼睛裏盡是空洞和絕望。
俞初夢拿起一張被踢倒的椅子,擺正坐在上麵,“為什麼突然會這麼傷心?”她問。
“蒼鳳,我聽崇藍說,你生下這個崽就會去藥狐族那邊,我以為你已經做好一切的打算,就等著將這個幼崽生下去。”俞初夢明白這會的蒼鳳需要安慰,可她更想單刀直入解決蒼鳳心裏的結。
蒼鳳聽到她的話,眼眶再度泛紅,“不想去。”
“不想去,那你為什麼要跟沉溪提出這個條件?”
“因為生下海人幼崽的我,沒有其他能去的地方,天鷹族不會接受生了海人族幼崽的雌性,就算這個雌性曾經是自己的族人。我聽紅葉說藥狐族很好,那時就這麼說好的,可是,我生在白島,我也想死在白島!”
獸人和雌性對自己出生的地方都有一定的感情,除非迫不得已,他們都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生活的地方。
當初藥狐族沒有找到解決彼岸花的辦法也不願意放棄村莊,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蒼鳳也熱愛自己的族群,在沒有懷上幼崽之前,她忍辱負重想要回去。
可懷了沉溪的崽,她就再也回不去,可也不想留在海人族,就隻能提出去紅葉說得很好的藥狐族。
但最後,對族群的喜愛,對出生地的熱愛,讓她陷入了煎熬。
“那你願意生完崽後,來我和崇藍的家裏生活嗎?”俞初夢問,“來我們那邊住,幫我們做事。你知道,我很經常會去其他的族群,有時候一段時間都回不來,家裏的一切都需要有人幫我打理。”
蒼鳳的身子一怔,抬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俞初夢。
俞初夢說:“我們那不養閑人,你覺得在我們那邊做事不累,你就可以來。”
聽到俞初夢這話,蒼鳳慢慢變得冷靜下來,她垂眉深思。
“我真的能去嗎?”蒼鳳的聲音帶著哭腔問。
俞初夢點頭,“你覺得去我那邊能接受,也不嫌累,就可以來。”
“我要去,去了你那邊至少還是在白島。”蒼鳳說著,又有些傷心,豆大的眼淚啪嗒地又掉了下來。
俞初夢無奈地歎了口氣,走到她的麵前,蹲下身子,手包住她冰冷的手背上,“蒼鳳,你說的對,我和你有相似的命運,但卻有截然不同的待遇。但,不管如何,你還很年輕,不該放棄自己的生命,沉溪給你帶來的傷害,他也知道錯了,現在,他一直在用自己的辦法彌補你。”
“我希望你還是能走出來,堅強點,我沒經曆過你所經曆的痛苦,說的話會無足輕重,可我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希望你能堅強,走出那些苦難,活得開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