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太陽越發毒辣。
鬱清澤每日勤加操練軍隊,每天檀芮都能聽到士兵們操練之聲,隻是,她們家眷的營帳與士兵的隔著圍欄,她們不能踏足,檀芮有時聽到聲音,便隻能隔著圍欄探頭看。
原軍隊裏女眷就少之又少,像檀芮這般長相的女眷就更少得可憐,士兵們都會被檀芮吸引目光,檀芮便也總是好脾氣地莞兒一笑,這一笑,更把他們的心都笑酥了。
檀芮每日無事,便常常到草原上和當地的牧民玩樂,看著一大片廣袤的草原,還有在草原上奔騰的羊群、馬群,一種自由遼闊之感突然而生,她真恨不得馬上見到褚恒,兩人每日便過著這種逍遙自由的日子。
琪麟是個完全停不下來的人,檀芮來了之後她便纏上了她,雖然不知道忘憂就是檀芮,但她還是對檀芮一見如故。琪麟是她在這草原上最好的朋友。
今天琪麟又待不住了,定要和檀芮出去賽馬。
檀芮笑著推脫,“我每次都贏不了郡主,賽了有何意思?”
琪麟便馬上一本正經地說:“這一次本郡主便讓著你,讓你體驗一番贏的感覺。”
最後檀芮自然是拗不過她,乖乖陪她去了。
檀芮其實已經戀上了馬背上的感覺,自由、舒暢,可以張開手臂擁抱著風,最主要的,會讓她想起某個人。
琪麟果然讓著檀芮,她揚起鞭子,慢慢超過琪麟,然後還不忘回頭用勝利者的眼神看她。
檀芮正意興濃鬱之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急促而來,她隻當是當地的牧民,便沒有在意,依然策馬前行。她回過頭大喊:“郡主,贏的感覺真好!”
她再回頭看向前方時,已經和前來的人馬正麵迎上了。她急急地勒馬,臉上的笑便凝固在臉上。
那對人馬的為首者也急急地勒馬,他的目光便定格在檀芮臉上,充滿了震驚、探究、不敢置信,還有一絲絲的喜意。
檀芮不由低下頭,躲避他的目光,她覺得為今之計,走為上計,但琪麟已經騎了過來,她打量著來者,見他們衣冠齊楚,氣度不凡,似是大人物。她不由發問道:“你們是何人?來此處所為何事?”
淩轅把目光從檀芮臉上移開,他拱手抱拳,“我乃當朝六王爺,今次前來實乃有軍務需與鬱將軍商議。”
琪麟不禁恍然大悟,“原來是六王爺。”她爽朗地說:“我是格巴騰的琪麟郡主。”
淩轅又把目光轉向檀芮,“不知這位是?”
琪麟笑道:“她叫忘憂,是我的好朋友,也是鬱老太太的幹孫女,那老太太,對誰都冷冷淡淡,偏和她這個從天而降的人投緣,真似親祖孫一般。”
淩轅聽了,不禁愈發眯著眼看她,檀芮心裏隻是暗暗叫苦,琪麟為什麼要多嘴。
“你叫忘憂?”淩轅反問她,依然死死地盯著她,“是個特別的名字。那你姓什麼?祖籍在何處?”
淩轅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對她連連發問,便是要逼她說話。檀芮緊閉著嘴,一言不發。
琪麟見此,隻當她是嚇住了,便笑著答:“王爺,你這般似盤問似的,倒讓她害怕了。她是孤兒,沒有姓氏,以前便在中原一帶四處流浪,一年前才來到這裏。”
淩轅轉而對琪麟笑笑,“原來是本王問的語氣太過生硬,讓忘憂姑娘害怕了。今日本王還有要緊事要與鬱將軍一道商議,就此別過!日後有機會自然會再見麵。”他說完,又看了檀芮一眼,這才策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