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淡淡笑了笑,說道:“但是我也能肯定的一點是,這些殺手來自東廠。”
眾人愣了愣。盧掌櫃問道:“你怎麼知道?”
“珩川去順天府東安小金鋪查了那支步搖,結果怎麼樣?”滄海不答反問。珩川道:“我根本就沒進到店裏麵去。東安小金鋪已經被查封了。”
“被誰?”
“東廠。據說罪名是‘私造金印’,那是造反的大罪啊!當時我明明已經很小心了,沒想到還是被跟蹤了,還連累了大家……”
滄海道:“這是守株待兔。但東廠沒有明目張膽來抓人,而是派人暗殺,殺手失敗後又被滅口,很顯然,造反的罪名是假的,他們企圖掩蓋事實。”
“什麼事實?”
“或許是那支金步搖真正的來曆。任前輩可能也是因為這支步搖而被‘醉風’盯上。我們以前說過,這件事東廠不方便露麵。”
小殼忽然插口道:“那雲千載跟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不知道。”
小殼有點起急了,“那為什麼殺手來滅口的時候,他剛好出現在附近?有人剛好擋了他的路?他的車夫剛好跟人打了起來、圍觀的人剛好發那一陣喊?”小殼順了順氣,又說了一句:“不要因為他是雲千秋的哥哥你就故意不去懷疑他。”
滄海向後靠進椅子裏,兩肘支在扶手上,十指交叉,琥珀色的眸子閃了一閃,輕輕道:“你說的不錯。但是,你知道他剛才為什麼會暈過去嗎?”小殼盯著他的臉,沒有說話。滄海回答道:“因為他發現對麵那間雲家布莊忽然換了老板。”
“換了誰?”
“皇甫熙。”
滄海笑了,“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這裏,又因接受不了事實而暈了過去。”
眾人不禁全都微笑了。小殼蹙眉,但眼中帶笑,“那也不能洗脫他的嫌疑,畢竟這一切太巧合了。說不定,他還利用了你給他製造的這個機會。”
“沒有人會笨得用這麼明顯的‘機會’暴露自己吧?”
“那可說不準。說不定他就是讓你這麼認為呢?”
滄海側首沉吟,微微一笑,“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越快見到大觀和尚越好。”滄海起身,“洪伯,點燈。”目送洪老爺子出門,唐秋池問道:“唐穎,你到底是什麼人?”
盧掌櫃也道:“就是,怎麼像洪老爺子那樣的人也對你言聽計從?”滄海望天想了想,道:“或許因為我是陳超的徒弟?”
“你能不能說一些我們不知道的?”薛昊也忍不住了。
滄海苦笑了一下,“實在不是我不想跟你們說,隻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說起,總之,你們慢慢就會知道了。”
“唉,那簡直是個傳奇。”
眾人沉默。寂疏陽忽然道:“唐兄你怎麼了?”珩川打量了下唐秋池,說道:“你怎麼跟個大冰塊似的老冷著一張臉?”
小殼也道:“你好像從昨天起就一直沒怎麼說話?”
唐秋池歎了口氣,道:“我想我知道昨天唐穎老皺著眉頭的原因了。”
“什麼原因?”
“唉,”唐秋池又歎了一聲,“因為那匹馬實在不好騎!我現在全身痛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