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一個不相幹的人,實際上就是少了一個人。”
“不,”瑛洛的聲音更加低啞。“少了兩個。”
“都是盧掌櫃的徒弟?”
瑛洛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滄海變動了一下姿勢,背脊挺直完全靠在椅背上。“原本我以為根本找不到盧掌櫃的家人,或者就算找到也查不出什麼,完全沒想過會是這樣迷霧般的結果。但是這種拖延了二十餘年的懸案,除了回去勘驗現場外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
“然而你們不在的這兩個多月裏,又發生了一個新的案件使舊案有了轉機,我們得出這樣一個結論,能使盧家舉家遷移的隻有他們的自己人,而其中最有威信的一定就是盧掌櫃的徒弟。”
瑛洛竟然歎了口氣,“你說的不錯。少了的這兩個人的確是盧掌櫃的徒弟。你要不要猜一猜少的是誰?”
“不要。”滄海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少了的人無疑最有嫌疑,樓主告訴過我們,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要隨便懷疑別人。”
“是的,但是百曉生也認為,要成為一個出色的情報專家,就必須懷疑一切,”瑛洛仔細觀察著滄海的神態,緩緩說道:“少了的兩個人,一個是老四祈願,一個是老六藍葉。”
這次不僅是滄海,就連小殼的表情都沒有太大變化。
瑛洛不滿的微微眯起右眼,“你們早就懷疑他們了。”
“沒錯,”小殼對於這個陳述語氣的質問態度十分坦誠,“因為我們有證據。”
“什麼證據?”
“從盧掌櫃為數不多的供詞中判斷,最有動機的人就是老四。至於老六……”小殼皺起了眉頭。
滄海道:“藍葉是個悲情人物,在我們的心裏是非常希望他能夠活下去的。”
“不錯。”小殼舒開眉頭附和的點了點頭。滄海又道:“但不排除他和老四同謀的可能。”
瑛洛不再開口。小殼卻探究的看了滄海一眼。關七先生對案情的討論並沒有多大興趣,隻是半垂著眼皮貌似癡呆的坐在一邊。
滄海又思索了一小會兒,便為所有的線索做了一個總結。“從表麵證據來看,埋葬屍首的人應該是死者生前熟識之人,尤以墓中少了的老四祈願和老六藍葉的嫌疑為最大。凶手的身份和動機仍然不能確定,也不排除老四和老六行凶的可能。”
小殼插口道:“你是說老六或者老四殺了那些人又把他們安葬?”
“有這可能。”
“那他幹嘛還要殺了他們?”
“不知道啊。也許殺完了又後悔了,又或者是誤殺……我又不是凶手我怎麼會知道。再有,凶手和死者的感情很深,希望他們死後能夠安息,是以將墓穴深挖,屍體平放,或許填土以前還整理過死者的儀容。這是第一種可能。”
“這麼說還有第二種可能?”
“是的。第二種可能是埋葬屍體的人是個跟所有死者都毫無關係的人。”
“那他幹嘛要這樣做?”
“也許他就是凶手,行凶後覺得死者非常無辜,就為他們做了這些事當做贖罪。”
“可那根本不足以贖清罪業。”
“是的。但無論哪種可能這個埋葬屍體的人都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