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道歉。
這個時候道歉就太傷人心了。
所以黎歌沒有傷心,甚至都沒有生氣,隻是低了會兒頭,便忽然抿嘴一笑。接著拿起手巾,給滄海擦臉。二人全都紅著麵不說一句話,眼波偶有交彙又極速彈開。一切盡在不言。
黎歌嬌羞給他淨了麵,從袖子裏拿出那個紅色圓形的小盒子,尚是滿心歡喜。在於滄海來說,卻如當頭冷水。
他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氣跑了兄弟不找不急不說,竟然還趁兄弟不在調戲他的女人,這種人不是混蛋還能是什麼?!
黎歌渾然不知他內心煎熬,扭開小盒子的蓋,裏麵是一整盒粉紅色的香膏。
黎歌一愣,道:“……怎麼是……?”
滄海扒頭看了一眼,道:“拿錯了?”
黎歌搖了搖頭。
滄海問道:“這什麼玩意兒啊?”
黎歌忽然一笑,抬頭看著滄海,一個勁兒的抿著小嘴,半晌才堪堪忍住,笑道:“是容成大哥……”話沒完,又掩唇。
滄海的臉終於有理由寒下來,“……這裏頭怎麼又有他的事兒?”
黎歌笑道:“你當這是什麼?是容成大哥叫我給你擦傷口用的。”
“……你早知道我眼睛下麵破了?”琥珀色眼珠睜了睜。
黎歌又是一笑,“知道,早晨還沒梳洗的時候容成大哥就來找我了。看來是一夜沒睡給你製的這個藥。”說著,四指沾了一點往他唇上點去。
滄海頭一擺,往後一措,拉開和黎歌的距離,不悅道:“我不擦這個,他當我是什麼人了!”
黎歌笑了笑,道:“容成大哥說,你討厭他碰你才讓我來給你上藥的,若是你不聽話,他就親自來。”
滄海不高興的撅起嘴巴。黎歌笑盈盈的在他眼下和唇上擦藥,輕柔的力道十分舒服,還有點心癢難搔。滄海一把拿過藥膏,“別擦了。”
“……怎麼了?弄痛你了?”黎歌小鳥一樣楚楚可憐。
“……沒有,”滄海盡量放柔了語調,“上次那個小兔子糖糕是你和碧憐紫菂一起做的吧,現在再去做些我吃。”
黎歌這才重開笑顏,“那這藥還沒擦完呢。”
滄海道:“我自己擦行了,你快點去做糖糕吧。”頓了頓,又道:“你放心,我不會自己往火坑裏跳。”
黎歌又笑一笑,才起身去了。滄海鬆了口氣,自己擦藥,恨的差點把鏡子捏碎了。
好容易放平了點心態,忽聽門外一聲:“白,你的粥還沒喝呢。”心中火猛的複燃。
回頭一看,卻是神醫自己端著托盤進來,上麵放著一碗粥,一塊酥餅,幾樣小菜。神醫把托盤往桌上一放,也坐到滄海身邊的床沿兒上。“白,我看看你……”
滄海已起身坐到桌邊去了。
神醫愣了愣,有點生氣。“哎,怎麼剛才黎歌坐這你就不跑呢?”
滄海蹙著眉心眼珠轉了轉,不知如何回答。
神醫卻歎了口氣,道:“算了,當我沒說過。”滄海對此感到十分意外。
神醫又道:“你留宮三住下,就是惦記他那點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