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服不服?”
“心服口服。”蓮生收回兩手,規規矩矩的疊放在腹前。
“哼哼,”滄海目中無人似的揮了揮手,“還不快點退下。”
“是。”蓮生微微笑著,向後退了退,側身跪在一邊。
滄海勝利的對慕容笑了一笑,挑了挑眉梢。坐在地板上,把兩隻襪子都脫了。
難題又來了。
……襪子,放在哪兒呢?
蓮生道:“交給奴婢吧,一定為您好生保管。”
雖然沒有腳疾,但是,“這樣不太好吧?”
蓮生道:“看在奴婢剛輸了賭局的份上,賞給奴婢吧。”
“哈哈,”滄海笑了。“這句話我喜歡。”想當初要是唐秋池輸的時候也這麼說,那該有多好。“不過不行。”
慕容也道:“你就給她吧,難不成你要拎著它在我的房子裏做客麼?”
滄海猶豫著。雖然不髒也不臭,但是親手把它交給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女孩子,的確很難做到。
慕容扶著俏皮女使的肩膀站了起來,青蔥食指在粉麵上刮了刮,笑道:“扭扭捏捏,真不羞。”上前來就將滄海捏著襪子的手臂拽住,在他手肘軟麻穴上一按,滄海便鬆了手。
賞金不偏不倚落在蓮生伸出的雙手上。
蓮生道:“謝賞。”
俏皮女使端來水盆,讓滄海淨了手,不自覺便對著這個又帥又有趣的公子笑了一笑。僅隻一下,便垂下了頭。或許她並非是對著滄海笑,隻是想笑,便笑了。
慕容道:“忘情。”
“……嗯?”滄海擦著手,抬起頭來,她的眼睛嫵媚,眼神卻很精明。她的檀色的唇正勾起一抹冷豔的微笑。
滄海道:“我要去方便一下。”
慕容冷豔微笑的看著他,像大白看見一條魚時的模樣,深沉而滿不在乎,縱使沒有人的時刻它會第一時間凶猛的撲上去。
“你確定你一會兒還會回來?”慕容直視他的眼睛,微微笑著。
“當然。我連土遁都不會,其他的就更不懂了。”滄海笑得眼下的傷口比眼珠還要明顯,“而且我還有把柄在你的丫頭手上,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說著,對剛剛進來一頭霧水的蓮生眨了眨眼。
蓮生在滄海淨手的時候離開了一下,回來的時候已經兩手空空。但是滄海沒有辦法問一問:你把我的襪子藏哪了?
“好啊。”慕容點了下頭,“蓮生,你帶他去。”
“……去哪裏?”蓮生冰山似的表情終於愣了一下。
蓮生引著滄海從其中一條走廊消失了以後,慕容便又在地板上坐了下來。
滄海背著手,跟著蓮生,穿過一個很大的鋪著和地板一樣大麵積草席的客廳,廳上席地擺著長方的小矮桌子,桌旁摞著幾塊錦墊。堂上掛著一幅宋朝李唐尺八屏的青綠山水真跡,牆下一張鋪錦帶的矮幾,匾額卻題“畫堂”二字。
滄海覺得有趣,便對蓮生道:“這堂主人的心胸也不小了。”
蓮生隻是不緊不慢的帶著路,不發一言,兩手交握在腰前,除了兩腳交替,沒有一個多餘動作。
滄海又道:“我從來不知道這小木屋裏還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