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站主望望跪送的海老板,慢慢轉身,帶頭行出地下海市。依然無有一絲破綻。
直到齊站主血振納刀,離去半個時辰之後,才有人漸漸省起,前去攙扶海老板。那一刀太快,太利,根本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隻見一道慘白閃光,之後海老板就跪在地上,他的膝蓋底下,濺出兩朵大血花。
青石板上橫向幾滴殷紅,乃是齊站主血振之處,與兩朵血花比鄰而望,這三灘觸目驚心,直到自然風化消褪之前,沒有人敢靠近,沒有人不繞行。就算血振時的破風聲,都令他們在刮大風的光天化日裏恐懼了很久。
“很厲害是不是?”齊站主又笑了一笑,後窗的橘色陽光打在他的鬢角,“教我這招的東瀛朋友都說我學得似模似樣,還說我上輩子說不準就是東瀛的人呢。”
以時海為首的年輕人們皆不屑將嘴一拱。
齊站主更笑,道:“英雄不問出處。反之,亦然。武學存乎人心,萬法歸宗,巔峰便是‘道法’。”
“什麼?!”左侍者拍桌而起,怒道:“東瀛鬼子破了‘地下海市’?!”
“……是。”報信者戰戰兢兢應聲。
“查到藏身處了麼?”左侍者的語音也並非穩定。慘白的光線從大廳頂棚正中的大洞裏麵透下,照著戴篷帽的黑鬥篷。帽簷微動。
報信者正站在很多像陝西巡撫吳為善一樣的敗類都曾經站立過的大洞底下,恭身說道:“定海東海灘廢漁村。”
“定海東?”左侍者沉吟半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是小胡子加藤的地盤,應該已經發展到四十幾人了吧?”
左侍者的語速越說越慢,越慢越有興師問罪的怒氣。報信者不得不斟酌了很久,卻不得不回答那唯一的答案。“……是。”
大洞的慘白追光將他的黑鬥篷照得像濕了一樣,也比黑石壘成九層高階上的左侍者的鬥篷亮得多。
左侍者反而像思考什麼一樣緩緩坐在神策常坐的那張九層階上的黑水晶石案後。坐著陰沉木的太師椅,腰後便是黑色的獸皮靠墊。
左侍者猛拍石案。向下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加藤應該和‘醉風’簽訂過契約,井河兩不相犯,是也不是?”
“……是。”報信者今天好像隻能回答這個字。而且他覺得,左侍者的眼睛一定早就眯了起來。雖然他從未見過。
報信者還在等待左侍者的憤怒,然而左侍者隻是很快便冷冷道:“還有呢?”
報信者的雙腿開始顫抖,縱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為首的東瀛人還……隻用了一招,就廢了海老板的兩條腿子。”頓了頓,又道:“啊,最重要的是,他破了海老板的‘幸運一吊錢’,而海老板,因為經受不了打擊,所以……瘋了。”
這次沉默了很久。
左侍者再次冷冷開口時,卻問:“你說……用了幾招?”
報信者愣了愣,才道:“……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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