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亮,如同明月映夜。直觀,卻不會像星星一樣閃爍。
也少了已臨深淵卻仍然一意孤行的陰恨決絕和久慣風塵飄零如雁的奸詐與孤獨。生死不在眼內的放肆堅忍。
滄海想起這對眼睛便忍不住心痛,卻如論如何形容不出它們所表露無遺的心意。雖然形容不出,但是他懂。
麵前這個人的眼睛黑亮,像鷹隼一般跋扈,銳利,耿直。他所表達的一目了然,與那個人的糾葛心思幾乎完全相反。滄海歎了口氣。
這麼明顯的事情,為什麼那麼多人都看不出來?
“沒有接到命令就私自跑到沈家堡探聽消息的人,是你。”滄海冷聲開口,說的是陳述句。語氣肯定。“被沈老堡主發現並打傷,所以在打探括蒼派虛實的時候才會暴露行藏,我說的沒錯吧?沈傲卓。”
來人不屑哼了一聲,捏住滄海的臉,對著那眼角的傷看了半晌,才放手,拉下蒙麵布巾。桀驁的鷹一般的年輕人。
沈遠鷹跋扈的笑笑,扯過自己的衣擺蓋在滄海赤著的雙足上,才盯著他精明清澈的眼珠子,道:“那那個挑唆五派互鬥的人是誰?”
“石宣。”滄海道。
沈遠鷹愣了一下,“……這麼肯定?那為什麼還不下令拘捕?”
“這個你不用管。”
沈遠鷹眼珠轉了一轉,笑道:“怎麼?因為等的時間長了生氣了?我也得秘密出來才行啊。還是……還在生上次的氣?我看你臉上的傷好得很快嘛。”
滄海撥開他又伸過來的手,不悅道:“敘舊就免了。你的行蹤若再被人發覺,不僅計劃難行,說不定還會危及你我的性命。”
“唉,囉嗦。”沈遠鷹望天咕噥一句,又垂下來看著滄海,又忽然從黑暗的榻角裏扽出一隻睡得正香的時候都擰著眉頭的肥白兔。“可是這裏有第三者偷聽啊……”被揪著一隻耳朵而痛醒的兔子擰著眉頭被迫單腿兒蹦了出來,很快便被鷹一般的家夥推開滄海抱在了他自己的懷中。
肥兔子看見一隻雪峰上棲止隨時可能一飛衝天的雄鷹,頓時嚇得四腿亂蹬,慌張欲死。沈遠鷹嚇得連忙把它拋到滄海身上。滄海瞪了他一眼,溫柔抱起肥兔子安撫。
“說吧。”滄海淡淡道。
沈遠鷹使勁向下彎了彎嘴角,掀起眼皮將滄海看了一會兒,才道:“你估計錯了。”聳了聳肩膀,“我左腿上是受了點輕傷,不過不是沈老堡主幹的。”從懷裏摸出一枚四棱鐵鏢遞過去,又忽然歎了一歎。
“我照你的命令,先去打探的括蒼派,但是並沒有你所說的叫什麼‘竹取’的東瀛人,那裏隻有括蒼掌門陳嘉城,和他的一幹徒弟。”
滄海眉心已蹙起。就著月光打量這鋒利的四棱鐵鏢,“這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玩意兒,隻要你給得起錢,任何一個鐵鋪任何一個鐵匠都能毫不費事的打一堆給你。”抬眸,擔憂的望著沈遠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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