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噎得滄海千言萬語萬種委屈全都堵在嗓子眼裏。
柳紹岩慢悠悠又道:“瞪著我幹什麼?你不服啊?”
“我……我當初不是因為‘不想’去做官……”對於這種近乎不可理喻的人,無奈與鬱悶已不足以形容滄海的心情。“……那是因為武林中有事脫不開身……”
柳紹岩目光放空,望著邈遠的前方,擺了擺手,“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和夜姑娘就是前途多難……唉……”
滄海陪著他坐了一會兒,實在急知後事,便道:“那你到底怎麼到這裏來的啊?”
“很簡單。”柳紹岩悶悶望回滄海眼睛,“我實在想念夜姑娘,就不顧一切請了假去京城找她,結果還沒到呢就被抓到這裏來了……嗚嗚……公子爺你可來了啊,我好慘好慘好慘呐……”抓住滄海又哭起來。
“哎好好好,你很慘你很慘,我知道了……”滄海忙用貧乏的毫無建設性的言語安慰,仍是在意。眉心微蹙道:“你說你好好的趕路去京城,又怎會無緣無故被抓到這裏來呢?”
一聞此語,哭聲頓止,柳紹岩抬起頭抹了把眼淚,精神百倍道:“你猜怎麼著?我在去京城的路上,有一天,在街上遇到個美豔絕倫的女子,哇,長得那叫一個‘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
“行,”滄海立起手掌,“長話短說。”
柳紹岩聳了聳肩膀。“結果她就對著我看嘍,然後就對著我笑嘍,然後就然後嘍……”
滄海愣道:“……然後什麼呀?”
“嘖,然後就是然後嘛。”待了一會兒,“唉就是送她回客棧嘛。”
滄海蹙眉。“哎不是,你不要說這麼理直氣壯好不好?你不是去京城找夜姑娘麼?你不是對夜姑娘一見鍾情麼?怎麼半路上又去招惹別的女子,何況……”
“所以說你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嘛,”柳紹岩雖有炫耀之嫌,但情緒明顯低落,語聲乏力而無奈。“男人嘛,總是這樣的啊,世上沒有露水姻緣的人簡直少之又少……”頓了頓,長歎一聲,“唉,不過我這回真的後悔了……”
緩了一緩,猛然間淚濕眼眶,哽咽道:“我當時隻是送那女人回了客棧,她請我進去坐,我隻喝了一口茶就人事不知了……等我醒過來就骨軟筋麻,已經身在這裏了……”極力忍耐不痛哭失聲。
滄海跟著長歎一聲,卻也無法可施。半晌,極小心問道:“……唔……那個,那、她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嗯……”柳紹岩點了點頭。“隻有一次……”
“什麼?”滄海大驚低叫:“你和她們睡了?”
柳紹岩低著頭隻是抽噎,良久不語。猛然“哇”的一聲痛哭失聲,撲在桌上哭道:“在去京城的路上、在客棧裏……嗚嗚嗚嗚……我就被藍寶睡了!啊嗚……我不活了……”
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