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想了想。“你舍不得她?”
滄海緩緩搖頭。
“呼,”神醫長出一口氣,拍拍胸脯。“那我就放心了。”
“放你個頭的心。”滄海白他一眼,“我在和你說正經的。人不是在重大事件上都會有預感的麼?萬一我預感的……唉,我也不知該怎麼說。”
神醫含笑哼道:“你憑什麼認為這就是重大事件啊?你衡量重大事件的標準是什麼?這件事還沒發生你用什麼來證實你的推測?”攤開右掌聳了聳肩,“你先回答我這三個問題我就告訴你該怎麼辦。”
滄海道:“我用不著你教我怎麼做。”
神醫仍舊攤手。“總之就是我來的不是時候唄,真是對不起,打擾您自怨自艾了。”起身向床頭拎起一個不小的長方包袱往肩後一背,朝外就走。“你繼續,不用送了。”
一直走到門前。背後半響也無。
神醫門前停步。“喂,”無奈回過頭來,站在滄海方才所立,穿過紅紫色帳幔望入內室。“你就不留我嗎?”
屋內道:“你再走一步就要留了。”
神醫笑撇嘴,翻個大白眼。
紅紫帳幔邊探伸一袖,素手約帳,方才露出臉來道:“你倒是走啊。”
神醫向滄海邁了一步。道:“你倒是留啊。”
二人相視一笑。
滄海道:“背的什麼,拿來我看。”走向外間桌後落座。
神醫道:“就是因為這個才來找你算賬的。”繃起臉將包袱放在桌上,拆了白布,裏頭竟是個五尺高尺半寬的木匣子。
滄海大奇。見神醫半日隻按著匣頂不掀蓋,不由等不及伸手。
“哎,”神醫攔道,“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可不要嚇著了。”
滄海大驚縮手。“不、不會又是……關七先生那種惡癖好……人頭……屍體……之類……”
神醫大笑道:“那倒沒有。不過十分新奇就是了。”
滄海猶豫。“……唔……很惡心麼?”撩起眸子可憐巴巴望著神醫。
神醫道:“不會。”
滄海方顫巍巍伸出手去。還沒碰到猛然縮手。“會突然間跳出一個東西嗎?”
“不會!”
滄海方畏首畏尾小心翼翼將匣子打開一條縫隙,邈起一目瞅了一眼忙將蓋子閉上。
神醫哼道:“什麼呀?”
“……沒看見。”
神醫不耐一甩頭。
滄海方慢慢輕輕將蓋子敞開,瞠眸道:“好漂亮!”
“嘻嘻。”極開心將內中花盆小心捧了出來。“哇……我好喜歡耶澈!”抬頭卻見神醫麵色有異。
神醫無奈擰起半邊眉毛,哼了一聲。也坐下,托腮道:“好看?”
“好看!”
“喜歡?”
“喜歡!”
“哼。哼。”神醫又哼兩聲。見他隻是愛不釋手,終於指花問道:“不覺得哪裏不對嗎?”
“唔?”滄海認真想了想,嚴肅道:“你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送盆花給我?”
神醫咣當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