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了一會兒,武先騎方歎道:“此事更是蹊蹺。徐大夫說三弟的傷隻有神醫才能醫好,我便托請道上的朋友幫忙打探容成神醫你的住處,我又等不及他的消息,讓二弟在此照料三弟,我也到外麵去打聽,卻在街上看見我那朋友,我正要招呼他時卻見他神色匆匆,又好像因為什麼事情而在緊張高興。”
“我一時好奇心起,偷偷跟著他,見他走入一條後巷卻是與他的兄弟碰頭,我暗笑自己多疑正要離開,忽聽他們兩人說起了‘回天丸’。我那朋友製止那人說,‘不要提起這個字眼,隻管說你的就是了。’我便不走,躲在那裏偷聽。那人說他的一個親戚是鏢局裏的鏢師,偶然間和鏢局的人說話被他聽到了,說的話竟是有人托鏢要送‘回天丸’去給一個人。”
“誰?”
“鬼穀子。”
神醫眉心頓蹙。“可是那傳說中的人物?”
武先騎點了點頭。“《戰國策》中記載的蘇秦與張儀的師父。又傳說孫臏與龐涓也是他的弟子。鬼穀子隱居周陽城清溪之鬼穀,著有兵書十四傳世,傳說他的後人至今猶存,仍隱居鬼穀之內看守兵書與演算修道,隻是從沒有人去證實過。”
神醫忽然微微笑了一笑,道:“當今世上如果有人企圖證實,那便隻有一人。”
武先騎道:“百曉生?”
“不錯。”神醫點頭微笑,“任大俠請繼續。”
武先騎接道:“我那朋友雖與我要好,但我想他一定不會將這個消息說與我聽,我便做了一回小人,直聽到他們說完離開。我朋友又去問那人他的親戚在什麼鏢局,那人道,‘這我就不能告訴你了,總之不是永平的鏢局,我也不能眼看著你去劫我親戚的鏢啊。’”
“我朋友便問托鏢的是什麼人,那人搖頭說不知,隻聽說是鏢局的總鏢頭一天早上在小妾的房間醒來,就看見床頭枕邊擺著一封信一摞銀票和一隻小錦盒,信上便說要他押送錦盒內的‘回天丸’去給周陽城清溪鬼穀的鬼穀子,那十萬兩銀票便是他的,事成之後還有九十萬兩。”
神醫冷哼道:“就算不是為了錢,這鏢頭也不敢不送。”
武先騎歎道:“神醫說的不錯。當時那鏢頭嚇得臉都白了,冷汗出了一身,那時候他的小妾還熟睡未醒呢。有人能在半夜不吵醒他的情況下送東西到他的枕邊,那也同樣可以在他酣睡時到床邊取走他的首級。於是這鏢頭自然分派了人手押鏢,托鏢的人既然悄悄將東西送給他,自然是不願張揚,又是這種全天下覬覦的熱山芋,總鏢頭也自然走了暗鏢。”
“但是紙始終包不住火,這個風聲還是走漏了。我那朋友自然還是惦記‘回天丸’的事,隻不好再問,便轉而打聽那人為何回來永平,那人說是跟押鏢的親戚來的。但又怎知這親戚押的就是‘回天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