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柳紹岩饒有興味挑眉。
“我們方才在說藍寶是如何昏迷過去,令凶手將她吊起的,”滄海指屍身麵部,“這裏不僅有窒息的證據,也有昏迷的證據。”
柳紹岩行近,彎腰細看半晌,直起身,道:“除了麵色和血點,什麼都沒有了,我看不出其他證據。”
滄海眸內光華流轉,“不錯,什麼都沒有就是證據。使人昏迷的手法一般有四種,一,毆打;二,迷煙;三,下藥;四,點穴。你說,藍寶遭遇的是哪種?”
柳紹岩輕笑道:“不知道。”
滄海白了他一眼,“你不是不知道,而是懶得去想。先說毆打,通常是擊打上唇、後腦和腹部,但是我們方才驗屍時這三處和其他地方都沒有淤痕,所以排除第一種。”
柳紹岩挑眉抿嘴,點一點頭。
滄海接道:“據小央所說,她進來時門窗緊閉,但沒有聞到異常氣味,而藍寶屍身尚有餘熱,所以說,若有迷煙不會這麼快散盡,何況我們又證實了濕腳印和屋內打鬥痕跡,說明當時凶手沒有吹迷煙,或者是要去吹的時候便被藍寶發現,兩個人打了起來。所以第二種也可以排除。”
“第三是下藥,藍寶清醒時是絕不會喝下去的,而滿屋的亂腳印已經說明當時藍寶是清醒的,如果是灌藥,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暫時製住藍寶,捏開她的嘴硬倒下去,趁藥效發作再將她吊起。但是藍寶兩頰並未留下用力掰捏的指印,所以第三種也完全可以排除。”
“我們方才檢驗過了,藍寶也沒有中毒跡象,而據我所知,藍寶生前非常健康,那麼也可以排除因病昏迷。”
柳紹岩笑了笑。
滄海道:“所以隻有最後一種可能,藍寶是被人點中昏睡穴而人事不知的。”
柳紹岩立時拍起巴掌,笑道:“好厲害的腦袋,好精準的推理,所以說,我揭開了藍寶的麵具,實際上有幫到你的忙吧?”
“嗬……”滄海眯起眼睛幹笑一回,又冷眼道:“非常感謝你。”後跟道:“沒有幫倒忙。”
柳紹岩訝張口,滄海又道:“就算你沒有揭開她的麵具,我也總有辦法查出她昏迷的原因。”
“切,切,”柳紹岩立刻放棄原話,改口道:“你的意思是根本不需要我幫忙,對吧?”
滄海認真道:“現在我們又有了新的問題。”
柳紹岩氣道:“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滄海正色道:“看屋內痕跡,凶手是使用兵刃的,那麼凶手為什麼不用兵刃傷她再偽裝成藍寶自己用兵刃自殺?”
柳紹岩愣了一愣。
滄海又道:“如果說凶手是打不過藍寶才要動用兵刃,或者說凶手隻有在手握兵刃的情況下才能夠打贏藍寶,又為什麼會忽然改用徒手點穴?這樣一來,勝算不是大大減低了嗎?且案發現場隻有臥室這一間屋,我們又沒有找到那麼鋒利兵刃掉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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