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紹岩才滿意答道:“上次雯紋拿給薇薇叫她比著繡的舊袋子,就是盛放夜酣香用的。”見對月訝異瞠目,更得意道:“想不到吧?薇薇拿到了一隻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盛夜酣香的舊袋子,在比照大小的時候不小心把舊袋子的袋口朝下,讓殘留的夜酣香灑了出來,就這樣踩到了鞋底上。”
對月訝異道:“真意想不到,怎麼會這樣?”
柳紹岩又笑道:“你也應該知道,獨特的木炭味道,獨特的雞湯味道,還有獨特的夜酣香味道,每一種都能夠成為獨立的證據,何況這三種味道同時沾在一個疑犯的鞋底?”
對月低頭沉默了。這件事情的確難以置信,且讓忽然聽到的人很難接受,但是不管從任何方麵去想,去剖析,都完滿得像一個從未被拆散過的環,都使你不得不相信。
“但是,”對月忽然抬起頭,問了一個極其關鍵的問題:“為什麼?”未等柳紹岩開口,又連聲道:“薇薇為什麼要殺藍姑姑?以她的武功,能夠贏得過藍姑姑嗎?就算我相信是她殺了藍姑姑,那她自己又為什麼要自殺?又或者薇薇也不是自殺,而是別人為了別的什麼事情而必須將她殺死?”
柳紹岩笑歎了聲,反慢悠悠道:“你問這麼多,想我先回答哪一個?”頓了一頓,又笑道:“這麼跟你說吧,薇薇幾乎可以斷定是自殺,那麼她又是廚房的人,在藍管事的飯菜中下藥並不是難事,是吧?這樣的話,我能解釋的就這麼多了。倒是你覺得,薇薇是為了什麼要殺藍管事呢?”
“錢。”對月想都沒想,“薇薇若是真那麼做了,目的一定是為錢。”
柳紹岩愣了一愣。道:“為什麼這麼說?”
對月道:“薇薇在閣裏所做的一切,歸根結底都是為了錢。她幫姑姑們做事,姑姑拿東西謝她,若是幾枚銅錢就自己存著,若是釵環首飾衣裳布料,她自己留著用就省了錢去買,若是自己夠穿就把這些變賣換錢存著,隻有上頭賞了吃食她賣不了才會拿出來和我們分享,其他的,不說是沒有,隻是太少。但是平日裏我們有事要幫忙,她也從來不推脫,有錢沒錢的也都來伸手。”
柳紹岩道:“可是我並不覺得薇薇是個富有的人,她那些錢都用來做什麼了?”
對月使勁撇了撇嘴,不屑道:“誰知道呢,一進她屋就跟進了貧民窟似的,她這麼多年存的錢,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薇薇若不是貔貅吃金銀財寶度日,那便不知道便宜了誰了。”
柳紹岩甚有興趣笑了一聲,道:“那你認為是便宜了誰了?是她的想好兒麼?”
“薇薇那樣的人會有男人喜歡麼?”對月並非鄙夷,隻是疑惑。“她又不愛打扮,又不會說中聽的話,為人也那麼木訥,若有男人喜歡她呀,我倒想見識見識。”
“哎?”柳紹岩忽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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