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姬賠笑道:“柳相公說下雨淋飯溶長苔蘚的事他驗證過了,這回要驗證驗證下雪會不會也長什麼東西,這不,晌午還大太陽的,這下午就陰起來了,不知道會不會下雪呢。”
孫凝君立時冷笑道:“喲,都這節骨眼上了,柳相公還這麼有閑心呀,那你呢?”
“我?”玉姬愣了一愣,低眼道:“仆婦隻是按吩咐做事,就是心裏再怎麼不安,暫時也什麼辦法都沒有。”
“哦?按吩咐做事?哼哼,”孫凝君美目一眯,頓時媚態畢露,冷笑道:“你倒是哪裏的下人?按誰的吩咐做事?”
玉姬果然愣了一愣,苦笑道:“仆婦本是‘黛春閣’侯思館驛的人,聽的是閣主的吩咐,可是自從唐公子來了叫了仆婦進來,仆婦便一直是聽唐公子的差遣,如今孫姑姑放了唐公子遠走高飛,柳大人又沒趕玉姬走,玉姬也隻好留在左右聽候差遣,若讓孫姑姑你說,仆婦倒是哪裏的下人,按誰的吩咐做事呢?”
“哼哼,好利的嘴皮子!”孫凝君忍不住咬起牙來,仍舊氣得冷笑,道:“你既說你是侯思館的人,如今侯思館裏八個丫頭已被人連夜接走,你又知不知道?”
玉姬猛然一愣,道:“仆婦身在閣內,又如何得知侯思館內的事?”
“是麼?”孫凝君拖長了語調,“你們公子爺就沒告訴過你?還是以你的身份,還不配知道這些?”
玉姬抬起頭來,淡淡道:“孫姑姑,我好歹也是長你兩輩的師姐,你同我講話不分尊卑我也不同你計較,畢竟你如今是閣裏的長老,可是你後來這話倒是什麼意思,竟是汙蔑我是閣裏的叛徒不成?”
孫凝君冷笑道:“說你是方外樓的人怎能是‘汙蔑’?簡直是抬舉了你,你還在裝傻不成?昨夜從西北磚牆翻出去的,到底是什麼人?亦或者,昨夜是你偷偷溜出去通風報信,又溜了回來?”氣哼一聲,“西北磚牆守衛撤走之事隻有我同唐穎知曉,你竟能知道,可見你必是方外樓的屬下了?”
玉姬亦冷笑道:“孫姑姑,你推斷的可真是天花亂墜,就算你說的屬實,如何又斷定這麼大閣裏,竟是我的身份是作偽?”
“你莫要耍嘴!”孫凝君已氣得嚷了起來,“整個閣裏,除了南苑,隻進來三個外人,一個唐穎,一個柳紹岩,一個便是你,他兩個一個方外樓公子爺,一個蘇州知府,旁人如何容易假作,隻有你玉姬的身份,才是混進來的最好掩護!”
玉姬已哈哈笑了起來,道:“孫姑姑說的雖然有可能,但並非隻有這一種可能。”
孫凝君道:“就算你萬種狡辯,也已漏了破綻。”
玉姬道:“我就是我,又能有什麼破綻?”
孫凝君道:“我方才故意隻說‘西北牆外守衛撤走之事隻有我同唐穎知曉,你能知道必是方外樓屬下’,卻並未說過唐穎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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