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紹岩慢慢住了口,忽然出神一般思索一會兒,方道:“其實這種蠱的功效也根本沒人能完全證實,到底它的危害是什麼到如今也沒人能說清,縱然在湘西,很多養蠱的人家都這樣給自己體弱的孩子服用……”又忽然頓了一頓,方慢慢接道:“或許是因他們生活在蠱的氛圍中的原因才沒有什麼特殊反應,不過,說到底,在自己的身體裏養蟲子這等事,還是不要發生比較好。”
望一望龔香韻麵色,試探道:“再或者,就是因為他們家裏養那種陰性的東西養多了,所以生出來的小孩才不是這種病,就是那種病的。”
龔香韻掩麵啜泣,不知聽未聽見。
柳紹岩忽將神態一變,笑嘻嘻道:“閣主啊,白要我和你說的呢,我也都照他的吩咐,溫柔的,不要嚇到你的,感同身受的……唉亂七八糟的,反正是好好跟你說了,其實你也用不著在我麵前惺惺作態,我又不是白,我無所謂啊,”攤手聳一聳肩膀,“我都不會被感動,再說了,就算我很同情你,我又沒有辦法幫你,我又不是白。”又聳了聳肩膀。“反正我是對得起他了。”果然低頭飲茶,吃些糕餅,與先前純良半分相似都無。
龔香韻充耳不聞,隻略背了身嚶嚶哭泣。直到柳紹岩吃得有點發撐,哭聲方漸起漸歇。
“哇……”柳紹岩滿足歎了一聲,叫閣主道:“你差不多了吧?白叫我等你哭完了再繼續說,你完沒完?我要快點說了回去陪我的小貞兒,我倒是很怕她哭呢。”
龔香韻慢慢抬起頭來,麵紅目赤,咬牙切齒道:“無恥!”
“嘿嘿!”柳紹岩眯眼笑了起來,起身步上前方,道:“閣主啊閣主,其實你若從了我,我便也疼你愛你,想盡辦法為你解毒,”立在階前,抬腳便登,“你說好不好?”
“滾下去!”龔香韻淩空一掌憤怒而下。
“哇!”柳紹岩大叫一聲,錯步擰身,瀟灑避過,卻被掌風高高撩起鬢發,回神時已退立階下。柳紹岩驚得心口怦怦直跳,愣了一愣,道:“喔,閣主,吃了蟲子果然不一樣!我若躲不開,一次就被你像拍蟲子一樣拍死了。”
龔香韻怒瞪雙眼幾要噴火。“滾!立刻滾出‘黛春閣’!我不想再見到你!”
“啊?”柳紹岩愣了一愣,“我還沒說完呐?”
龔香韻怒道:“我不想聽了!要死要活都是我自己的事,你快點給我滾!”
柳紹岩著實愣了一會兒,“……不要吧閣主?”甚是為難,“要不……我錯了行麼?我錯了閣主,我再也不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你你你原諒我吧。”
“滾!”
“切!”柳紹岩立時挺起腰板,伸直手指道:“你以為我稀罕你嗎?還不是因為這閣裏隻有你和駱貞還有一些未成年是黃花閨女!切!我就算再好色也不會摧殘少年兒童!我是有骨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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