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龔香韻立在階上,往後倒退幾步,直扶住鎏金大椅才罷,瞠目結舌良久,也未說一句整話。
駱貞冷笑道:“不戴麵具而已,就能使你嚇成那副德行?果然像我方才說的,龔閣主在害怕什麼,而且已怕得草木皆兵。唉,”笑歎一聲,叉起兩臂,“難道失去權力就令你這麼害怕?”
玉姬道:“失去權力固然害怕,但是,她更怕的是失去性命。”
駱貞愣了一愣,側首望著玉姬,道:“誰都怕死,我隻不知這二者有什麼關聯?”
玉姬眼望龔香韻道:“別人或許沒什麼關聯,但是對大淫窩裏的大****而言,失去權力就等於失去性命,因為掌權時壞事做的太多,又因為大淫窩的製度如此,所以一旦失勢,下一個掌權人必將殺之,那麼想掌權的欲望自然愈演愈烈,淫窩裏打成一鍋粥,卻全都維護著這肮髒下流的淫窩,因為失去這個淫窩,誰都得不到權力,誰都得死。”
說至此處,聲並不高,卻令在場所有人甚至駱貞,都忍不住打個寒戰。玉姬反似未覺,笑了一笑,道:“但是龔閣主卻好像不是害怕駱管事不戴麵具,而是在驚訝駱管事居然竟是真的駱管事。”
駱貞驚訝道:“這有什麼可驚訝?”
玉姬眼睛狡猾一眯,微微笑道:“因為或許,龔閣主以為你竟是柳紹岩呢。”
“柳紹岩?”駱貞叫了起來,“怎麼可能?!”
玉姬笑道:“怎麼可能的不是柳紹岩扮作你,而是龔閣主為什麼那麼肯定,駱貞必須是柳紹岩扮的,而不是別的什麼人,比如唐穎?”
龔香韻冷笑一聲,雙手暗在袖中發抖,強自鎮定道:“你又怎麼會知道我在想什麼?”
玉姬不答,卻叉腰笑道:“你當然知道駱貞就算是柳紹岩也不可能是唐穎,因為你知道,”提起手來指著麗華,“菲園馥馦馠馤四個人,已將柳紹岩捆上丟到閣外去了。”
龔香韻麗華同時一愣。
駱貞已不耐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有可能是柳紹岩,柳紹岩還已經被丟出去了?”
“哼哼。”玉姬深覺有趣似的笑了兩聲,方道:“是孫凝君和麗華兩個人商量著唐穎不可能扮作別人,隻可能扮作柳紹岩,所以在方才閣眾前來大殿的時候,已將生著柳紹岩的臉的家夥打暈,遠遠丟出閣外去了。不信你可以問菲園在這裏的內外務管事,小馥和小馠,是她們兩個親手幹的。”
駱貞略略恍然,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那麼就好說了,上次孫凝君驗過玉姬真是個女人,現下又發現我沒有戴麵具,那就是說,駱貞、玉姬、柳紹岩裏,駱貞和玉姬都是真的,唯獨剩下一個不知真假的柳紹岩。”
玉姬接道:“何止,麗華曾親眼見過柳紹岩和唐穎在一起說去燒小央的屍體,現下卻發現至少有一個人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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