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朝堂上左右兩派相互製衡多年。
他現在為了鏟除蔡宇鵬一黨,不得不利用裴宗書的右派,將裴玉棠扶上大理寺卿的位置。
但,長此以往,卻是行不通的。
否則,他除掉一個心狠手辣的蔡宇鵬;便又會親手扶起來隻手遮天的裴宗書。
帝王權術,講究的是相互製衡。
裴宗書與裴玉棠父子連心,是有斬不斷的血脈親情的,如果任由裴玉棠穩坐大理寺卿的位置,便相當於整個朝堂上,除了新上任的童相爺之外,都是右派的人了。
誰也不能保證,裴宗書不會是下一個蔡宇鵬。
所以,他必須未雨綢繆,培養自己的勢力,防患於未然。
冷喬去大理寺出任少卿,隻是他培養勢力的第一步罷了。
不過這些帝位權術,極其複雜。
他也不想跟岑十七講。
一來,不想她擔心;
二來,講了,她也未必明白;
岑十七也很懂事,想了想,搖頭,老實的道,“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懂,相公你說了算就行啦。”
慕雲諫揉揉岑十七的腦袋,目光溫柔而寵溺的道,“傻丫頭,還在以為我會因為以前的事情,針對冷喬,合著相公在你心頭,就是那樣的小人。”
“沒有,這不是人家不懂嘛。相公不是說過的,不懂就要問。”
“嗯,對,不懂就要問。”慕雲諫笑著點頭,擱下了手頭的朱砂筆,敞開懷抱,將岑十七抱在懷裏,低聲對岑十七道,“十七,其實我也有一件事想要跟你商議。”
“什麼?”
“封後的事情。”
慕雲諫的聲線裏帶著些愧疚:那件事,到底是虧待了岑十七。
“封後的事怎麼了?”
“十七,原本按照我的計劃,在我登基當天,便應該封你為後,讓你與我一同享受百官朝拜的,但是因為一些事情,這件事沒有辦成,而我,也問過欽天監了,今年以內都沒有什麼好日子,再加上,先帝靈柩尚在宮裏,所以封後的事……”
今年怕是不能提上日程了。
封一個皇後,不是一個普通妃子。
那是需要稟告天地,到宗廟祭祀的,這些流程,除了需要欽天監安排之外,還得有宗族的親王,郡王們見證。
但是眼下,以他目前的條件,欽天監擇不出好日子,宗室的人也不會答應讓他破格封後的。
“相公,我想的是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岑十七認真的摟著慕雲諫的脖子,“我再說一次,有沒有封後儀式對我來說,真的不重要,相公,你不必為了此事為難。”
“我知道你不在意,但是……”但是他不能不在意。
他不能不放在心上。
所以今年不能封後,他得提前跟她說明白,因為怕她沒有安全感。
“我知道了,相公,我知道你的心頭一直都記掛著我的,放心吧,我會等著你的。”
岑十七抵著慕雲諫額頭,親昵的說著。
慕雲諫發自內心的感動,“十七,謝謝。”
夫妻倆聊著天,書房裏不斷的傳出歡聲笑語,奏折上的事情,也很快被裁定。
畢竟,朝堂上左右兩派相互製衡多年。
他現在為了鏟除蔡宇鵬一黨,不得不利用裴宗書的右派,將裴玉棠扶上大理寺卿的位置。
但,長此以往,卻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