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物資匱乏,沒有現代多種多樣的添加劑,但方芍藥卻絕不敢小看古人的智慧,在現代也是如此,原汁原味的老味道,也非常受歡迎,不比琳琅滿目的西點差。
“娘,賣麵人的爺爺又來了。”
小多餘還不曉得自己哪裏說錯話了,指著白胡子老頭,眼巴巴地看著他麵前擺放的麵人。
方芍藥見兒子喜歡,厚著臉皮上前道歉。
周邊也有其餘賣麵人的,但是對比起來,白胡子老頭手藝好,捏出來的,五官惟妙惟肖。
許是還記恨小多餘的話,白胡子老頭對母子二人沒有好臉色。
“老伯,您說的對,讀書人啊,真是不一般,我想一封家書,奈何不認字,隻能幹著急。”方芍藥隨口胡謅,又好一通誇讚讀書人,老頭兒脾氣大,去的也快,聽著讀書人的好,頻頻點頭,“我兒子是讀書人,那才叫一個明事理,今年要考童生,考上了就是半截
子官身!”
“您兒子多大了?”
科舉之途路漫漫,童生勉強算是個學生,距離秀才還有好大一截,而就算考中了秀才,那也沒有做官的資格。
門檻邁不過,還不是童生,也不過是認識些字罷了。
“四十六了!”
老伯說完,與有榮焉。
方芍藥無語,她實在不好意思打擊老頭兒,不然對方一個激動,又不賣麵人了。
因為她一頓給讀書人戴高帽,老頭聽著高興,最後給她抹去一文錢。
小多餘把麵人抱在懷裏,時不時地低下頭看,小臉上樂開花了。
“娘,你看,蘭花來了!”
母子倆正要買點心,回客棧,小多餘眼尖,指著一個方向道。
方芍藥順勢一看,那人背影穿著繡花的藍色小襖,袖口一圈灰色的毛毛,還真是蘭花。
“咱們先回客棧,你在屋裏等娘,除了爹爹不要開門。”
方芍藥把小包子送到客棧,又托夥計照看,這才急匆匆地追上去。
蘭花在縣裏,難不成和張大娘有關係?上次蘭花為暗算自己,托人買過迷煙,以這人的厚臉皮,方芍藥怕她背地裏憋著壞。
她抖了抖袖子,利落上前,剛進了胡同,隻感覺脖子後被重物砸一下,當即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天擦黑,客棧幾乎間間屋子亮著油燈和蠟燭。
蕭鐵山搓了搓手,抬頭向上看,這一看,讓他眉頭緊蹙。
下晌辦事,他突然有點早回來的心思,也說不明白為何,他把原因,歸在小多餘身上。
樓上,他們那一間房是暗著的,難道母子倆沒回來?
天色已晚,外麵紛亂不安生,蕭鐵山邁著大步上樓,打開門,仍舊一片漆黑。
“芍藥,小多餘?”
蕭鐵山在點亮油燈的同時,喊了一聲。
小多餘縮成一團,聽見爹爹的聲音,這才從鋪著桌布的桌下爬出來,小臉上掛著恐懼。蕭鐵山定睛,兒子懷裏摟著麵人,方芍藥不在,難道想通,所以離開了嗎?
“你娘呢?”蕭鐵山問道。
“爹,我和娘回客棧,路上看到蘭花了,娘把我送回來,追過去了。”小多餘聲音不大,強忍著害怕,說出完整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