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間門口，正好有一顆大樹，方芍藥當即拍手。
千篇一律的雪人當然沒意思，她要搞搞創新，堆出一個別的東西。
思來想去，大過年的，還是豬喜慶一點。方芍藥自己運雪，做造型，三下五除二，就做出一個抱著樹幹的小豬來。
小豬肥嘟嘟的，憨態可掬，頭衝著房門處，做出一個想要往上爬的姿勢。
蕭鐵山麻木臉，在樹周圍繞了一圈。
最近和娘子接觸，他感到心累。畢竟方芍藥是個才及笄不久的小姑娘，小了他好幾歲，有些話，她不喜歡直接說，拐彎抹角的。
“小多餘，娘堆的小豬可愛嗎？”
方芍藥一臉得意，她最近正在和何大姑學給糕餅做造型。其實方芍藥也會做一些小動物，但是都屬於特別簡單的卡通，和這個時代審美差距甚大。
“娘，小豬會爬樹嗎？”
小多餘很是新奇，他隻知道，能爬樹的是猴子。
村裏有人家養豬，他也看過，那小豬天天吃了睡，睡了吃，這樣才能長膘，到年底，就被宰殺了。
方芍藥：……難道小包子的關注點，不應該在小豬是不是栩栩如生，很可愛上嗎？連豬尾巴，都被她做出來了。
“母豬會上樹，公豬不會。”
蕭鐵山板著臉，為小多餘解疑。
“為啥呢？”
小多餘不明所以，沒聽說母豬有翅膀，好像也沒有尖銳的爪子。
父子二人對話，方芍藥也聽見了，她看向蕭鐵山，不明所以，等待後文。
“因為……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啊！”
蕭鐵山沉聲繼續道，這是民間的俗語，方芍藥堆個豬，是想說他靠不住？心眼真多！
“因為爹爹你可靠，所以咱家的小母豬才能上樹嗎？”
小多餘還小，不懂邏輯，也沒聽出諷刺的意思，自動解答。
蕭鐵山滿意地點點頭，還是兒子懂他。
方芍藥無語，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醜夫說了個冷笑話，她發誓，真沒有任何別的想法。
拋棄上樹的雪人小豬，方芍藥用換了一個新玩法，做冰燈。
工具有限，做冰燈一切從簡。
方芍藥拿個小鐵碗，裏麵放幾片幹花，又把一條紅繩拉平，浸泡在水裏。
天太冷了，幾乎不到一刻鍾，冰塊凍了個結實。
方芍藥把碗裏的冰塊扣出來，拎著紅繩，又在上麵加一截紅蠟燭，讓小多餘拎著走。
“這個有幾分新奇。”
蕭鐵山點評一句，可惜風大，沒走幾步，蠟燭被風吹滅，隻剩下一塊光溜溜的冰坨，少了光，不再晶瑩剔透，瞬間失去美感。
小多餘急得抓耳撓腮，就要拎著冰燈到房內去玩，被蕭鐵山攔住。
過年，家裏沒省柴火，地麵燒得熱熱的，進去一會兒，冰塊就化了。他找到一塊薄薄的木板，做了一個燈托，上麵還有擋風的裝置，燭火一直燃著。
微弱的燭光，照亮小多餘的臉，小娃美滋滋地，把冰燈放在石台上，雙手合十，學著大人許願。但願以前的狠毒後娘不要再回來了，一家三口能一直下去，和和美美，如果爹娘再給他生個弟弟妹妹，他就不這麼孤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