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三更半夜來方家，肯定動機不純。
屋內的家具淩亂，已經差不多被搬空，根本沒地方隱藏自己的身影，腳步聲就在不遠，此刻想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跟著我。”
蕭鐵山先一步摟著方芍藥的腰身，也不給她反應的機會，縱身一躍，直接跳上屋頂的橫梁，隻有橫梁上，才能稍微遮擋身形。
夫妻倆靠在一起，離得太近，方芍藥不敢動作，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和心跳，她靠在蕭鐵山的胸口，大氣都不敢喘。
“老大，方家的宅院，咱們來了不下十次，這下雨陰天的，還不讓咱們摟妞兒睡個好覺了？”
來人一身黑衣，說話吊兒郎當，但是從行動上看，訓練有素，不是一般人。
“出來辦差還那麼多廢話，那東西再找不到，小心城主拿你開刀。”
被稱為老大的人嗓音嘶啞，就和尖銳的利器劃著玻璃聲一般，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
“城主那麼肯定，那東西在方家手裏，可是咱們來了好幾次了，一無所獲。”
另個人說話一板一眼，手上動作卻不慢。從方芍藥的角度，可以看見他正在排查倒地的桌椅，連椅子腿都不放過，生怕裏麵暗藏機關。
這些人來的目的，顯然是找東西，難道是她手中的牛皮紙信封？這和方家被滅門是不是有什麼關聯，他們口中的城主，難道是嘉峪城的蠻子？
方芍藥緊繃著身子，生怕一個沒留神掉下去。
察覺到懷中人的不安，蕭鐵山緊握住方芍藥的手，沒有言語，卻給了她力量。二人交換眼神，而後繼續靜默。
“老大，在咱們之前，有人來過。”
黑衣人非常警覺，四周環視，而後道，“那夥人剛走不久，其中還有女子。”
“你如何察覺的？”
為首的黑衣人在書架之前站定，看著淩亂的書，靜默三秒鍾，突然道，“我們晚了一步。”
“最近化雪返潮，加上屋子裏的血腥氣散不出去，應該很濃重，可是我卻聞到梅花的淡香。”
通常情況，喜歡在衣衫上熏香的是女子。
自從方家被滅門，因為不想被太多小毛賊光顧，他們的人早已放出消息，方家鬧鬼了。一個女子半夜來做什麼？多半有人陪著。
“嘖嘖，你在花樓，這本事可沒少學啊，聞香識人。”
有黑衣人調侃，隨後又想起一個嚴肅的問題，有人直奔方家大小姐的宅院，目的明顯，而他們找的東西，先一步被人拿走了，那麼，這個人是誰？
“沒錯，應該是美貌的小娘子。”
方家被滅門，人都死絕了，難道是大齊的人得到消息，所以先一步下手了？
看氣息，應該是走了沒多遠，很可能還在宅院中藏匿。
方芍藥哆嗦一下，很想驚呼出聲，這次躲避和偷窺蘭花於癩子偷人不同，心都快跳出去了。
”誰告訴你熏梅花香的是貌美小娘子？可能是長相不咋樣，還要故作高潔的！“
另個黑衣人插言，大齊女子明明沒地位，還非要裝清高，以花自比。方芍藥望天，什麼熏香，一群沒見識的東西，她那是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