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多餘聽說衙門審案,不想回家,想跟著去看審案。
“這有啥好看的呢?”
方芍藥摸了摸下巴,京都沒什麼秘密,審案結果,第二日在市井中就能聽見,傳播速度快,不用再跑一趟衙門。
“可是……”
小多餘糾結了片刻,還是說了實話,“娘親不是去過衙門,還去了牢房嗎?”
他想去看看京都的衙門是什麼樣,武館的小夥伴說,公堂很大,大門比院牆還要寬。
方芍藥:“……”
現在的小娃,真不好糊弄,多虧兒子已經定親了,不然就這說話方式,深得蕭鐵山真傳,將來能不能找個媳婦,還很難說。
就像蕭鐵山,打光棍二十來年,若不遇見她,估計還娶不上媳婦。
方芍藥帶著四喜和小多餘直奔京兆尹衙門,門口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前幾日審龐家的案子,門口聚集的大多是來看熱鬧的百姓,而此次不同,很多大戶人家的牙人,削尖了腦袋往裏麵擠著。
“夫人,這些都是玉蝴蝶的書迷嗎?”
四喜對市井八卦興趣不大,看到這麼多人關注案件,才後知後覺,玉蝴蝶是個人物。
“是吧。”
方芍藥內心道,他們背後的公子小姐,才是玉蝴蝶的書迷,但為人矜持,總不好親自來衙門看審案。
“要我看,那些淫詞豔曲的,就該被衙門禁,玉蝴蝶膽子真大,還敢出來冒頭!”
一個四十來歲,麵容刻板的讀書人,充當衛道士,見玉蝴蝶被衙門通緝,一個勁兒的踩人。
“呀呀呸,你說話帶著一股子酸腐味,你是看玉蝴蝶賺錢,嫉妒了吧?”
來看審案的,有一部分是玉蝴蝶的書迷,對中年人表示不滿,他們看書,注重故事情節和內容,誰那麼膚淺,就想看寫房事的了,那樣還不如買本春宮!
一定是有其餘寫話本的,見玉蝴蝶的話本賣的火,得了紅眼病,氣不過才把人告發了。
方芍藥點點頭,這個說法她認可。
其實,那個人本來可以是她,她為揪出假冒偽劣出的餿主意,也不曉得誰那麼上道,真把玉蝴蝶告了!
可惜衙門距離牡丹園不近,不然真該給何玉蝶送消息,邀請她一起來圍觀。
“玉蝴蝶是個胖子,長相猥瑣,難怪能寫出……”
有人嘿嘿一笑,後半句話不說了。
方芍藥讓四喜抱著小多餘,從一側找到一處空子,拚命地往裏擠。
既然看了,得看全套,回去好和何玉蝶形容一下審案的場景。
“那個穿粉色衣裙的小娘子,你擠什麼啊!”
有人對方芍藥如此無恥的行為表示出不滿,方芍藥擺擺手,那能如何,這又不是買東西,還得排隊。
看公堂審案,必須占據有利地形。
等她好不容易擠到最前麵,方芍藥出了一身汗,四喜適時地遞過來竹筒,方芍藥喝了一口水,平複了喘息。
“東家?”
聽到有人喊自己,方芍藥側頭,真是巧了,她旁邊站著徐良。
“徐老弟啊。”
方芍藥打招呼,小聲地道,“你也是玉蝴蝶的書迷嗎?”
“算是吧。”
徐良略微思量後,回答道。
這會兒沒開堂,方芍藥想到趙大叔的委托,打算滲透一下,看看徐良的模樣,她搖搖頭,這人和紫藤一點不搭,趙大叔的念想,怕是不成。
二人簡單說了幾句,沒一會兒,京兆尹大人來了。
底下跪著的胖子,方芍藥見過,和在書肆遇見的是一個人。
胖子正跪在地上,大熱天的,瑟瑟發抖,攤上事了,看起來很害怕。
方芍藥冷笑,冒充別人賺取收益的時候怎麼不害怕,這會兒差點嚇尿了褲子。
收益和風險對等,哪裏就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馬老大以為她送上門給了五百兩,從此以後發達了,而馬氏沉冤得雪後,龐家人下了牢獄,馬老大卻因為賭錢,把五百兩輸得精光,連帶著家裏的田地都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