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多少兄弟手足,為了至高無上的那個位置,骨肉相殘,爭得頭破血流,丟了命。
身在高位,睥睨一切,這感覺比在下麵做老二,被人一直壓製的好。
此時,方芍藥才能真正的理解,權勢的重要性。
有錢,隻能說為你搭建一個門檻,而有權勢,才可作為主宰者。
難怪,明明知道通敵叛國為株連九族的大罪,有人仍要搏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成功了坐擁天下,不成功,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唄,對比起來,利益看起來更大。
眾人商議到正午時分,最後得出結論,如果不想把方子給王家,就得在十日之內,找個更厲害的靠山,讓王家不敢得罪的那種。
方芍藥想的快要禿頭了,小老百姓,哪裏認識什麼大人物啊!
“夫人,何煥之算不算?”
四喜為逗自家夫人開心,擠眉弄眼。
方芍藥:“……”
大熱天的,提起這個人,她都可以不用冰盆,冷的瑟瑟發抖。
何煥之,就有如此魄力,讓人不見麵,隻要提起名字,都會心生畏懼!
如果沒有王有德這個小人攪局,一個月之內,問神串店必可以轟轟烈烈的開業。
方芍藥還欠不少人錢,那夥人提前給了銀子,為白牡丹戲票而來的,現在戲票已經兌現了,後續,還要看鋪子的進度。
“砰砰砰!”
鋪子的大門被人野蠻地敲響,方芍藥皺眉,王有德這廝說了,給幾天的考慮時間,不會這麼快出爾反爾,上門找人來鬧事吧?
其餘人聽見動靜,也是一愣。
“夫人,我來開門。”
四喜咬牙,昨兒在王家,別人的地盤上,她不好動手,但是對方敢來鋪子鬧,絕不姑息!
她大力打開門,門外的人,沒想到門就這麼快開了,一個寸勁兒衝進門,撲倒在地上。
四喜正要嘲笑,發覺馮春的麵色不對。
“李叔?”
馮春看到來人,趕忙扶起人。李叔是他現在的鄰居,在市井之間打雜工,不會是王有德的人。
“李叔,你咋來了?”
四喜端上一杯茶,她在馮春那住過一段日子,左鄰右舍都很熟悉了,關係很融洽。
李叔和李嬸沒有閨女,對四喜很喜歡,每次家裏包餃子,都會送過來。
“馮小子,可算找到你了!”
李叔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汗,他隻聽說馮春的鋪子換了地方,在主街上,誰料這一條街的鋪子特別多,問神串店又沒掛牌匾。
他走了好幾家打聽,剛好隔壁茶樓的夥計認識馮春,這才指出了地點。
“李叔,可是出事了?”
家裏距離新鋪子有點遠,現在爹娘在家裏,不需要人照顧,所以白日他安心上工,和文掌櫃一起走街串巷地選酒水供應。
馮春心裏一緊,頓時有不好的預感。
難不成,王有德鬧到馮春家去了?
方芍藥又覺得不太可能,王有德的目標是啤酒,很有針對性,找的是問神串店的東家,而馮春隻是個小夥計,不可能知道啤酒方子和配比。
“馮小子,你快點回家,你爹娘……你爹娘怕是要不行了!”
李叔抓住馮春的手,一句兩句說不清楚,隻能在路上慢慢解釋。
他找不到馬車,用最快速度跑來的,這會兒累得不輕,說話斷斷續續的。
“什麼!”
馮春還沒說話,四喜先受不住了,她眼眶紅紅的,根本受不得這個打擊。
馮春的爹娘,對她最好了,家裏糧食不多,他們寧可自己不吃,也要讓她多吃一些,還總把自己的口糧,偷摸省下來,讓她晚上餓的時候加餐。
要不行了,這是啥意思?
李叔擺擺手,一言難盡。
“馮春,我這有馬車,你們先坐馬車回去,節約時間,我們隨後就過去。”
方武當機立斷,鋪子裏的人團結一致,彼此都當對方是親人,馮春家裏有事,誰也不會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