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生小子還是生閨女,都是自己的孩子,蕭鐵山甚至發現,自家娘子一直想要個嬌軟的小女兒。
他雖然不想知道孩子的性別,卻被鬼醫纏上,非要告知。
這下,娘子恐怕要失望了。
“夫君,你看我做什麼?”
方芍藥打了個嗬欠,感受到一道強烈的視線,抬頭看過去。
“明兒小多餘回來,武館那要過了正月十五才開。”
北地進了臘月就是年,年根底下,京都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濃,不少商家開始準備年貨。
除了吃食外,春聯,年畫,紅燈籠,裝飾的窗花,彩旗,還有成套的碗筷,茶具,百姓們不但自己置辦換新,還喜歡以此作為年禮。
京都過年的習俗和北地不同,方芍藥打算入鄉隨俗,過一個地地道道傳統的年。
“兒子明天就回?”
武館很少休息,對小娃子來說有些嚴厲,方芍藥以為得大年三十頭幾日才放假,沒想到這麼早。
小多餘回家,家裏後廚得準備他愛吃的糕餅,平日在武館,夥食肯定不如自家好。
“武館師傅大多不是京都人,得回家過年。”
大年三十,辭舊迎新,也是大齊百姓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過年過的就是團圓。
方芍藥正在盤算,兒子回來做點什麼好吃的,蕭鐵山抿唇,心裏有些責怪自己多嘴。
兒子一回來就和他作對,拆台,父子倆很少能和睦相處。
蕭鐵山不明白的是,以前小多餘明明乖巧,才一年時間,變化太大。
“娘子,不用做太多,他是小子,將來成親,養家糊口,頂天立地,若是養成貪嘴的毛病,沒的讓人看不起。”
蕭鐵山心裏酸澀,娘子有身孕,對他都冷落一段日子了,聽說小多餘回來,立刻準備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多餘比他重要。
子女將來要成親,終究會離開他們,而始終在一起的,也隻有夫妻二人。
前段安胎,方芍藥弄了一些南瓜子,炒熟以後剝皮,留下仁,可以做很多美味的吃食。
南瓜子杏仁糖,南瓜子鹹味酥餅,南瓜子葡萄幹烤小餅幹,多種多樣。
“夫君,咱家小多餘過年後才七歲,距離成家立業,至少還有十年,你把十年後的事拿到現在說,不合適吧?”
方芍藥偷笑,自家醜夫看著一臉冷漠,其實已經打翻了醋壇子。父子倆之前能和諧相處,因為原主虐待小多餘。
眼下不同,父子爭寵,相互擠兌。
蕭鐵山是打著教育小娃的旗號,而小多餘就簡單多了,偷偷地找她告狀。
父子博弈,暗地裏下黑手,有些時候,靠著銀子和好處,二人又能迅速和好如初。
要是有個小閨女就好了,雖然小多餘隻是個便宜兒子,方芍藥不費力氣,撿個現成的,實現兒女雙全的夢想。
“娘子,小多餘和別的娃子不一樣,主意大,誰家小娃六七歲就給自己定一門親的?”
麵對蕭鐵山的反問,方芍藥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醜夫說的有道理。
說到親事,方芍藥才想起,合作的商戶年禮已經準備好,還差於家的沒送走。
蕭家的親戚少,管事還沒有接觸過,拿捏不好,方芍藥主動攬過來,準備給於家的年禮。
她想請於家人來京都過年,兩家在一起更熱鬧。
京都距離暨城還有一段距離,布匹,料子,茶葉,酒水,再添上一套好茶具,一套文房四寶,於先生和於浩渺都能用得上。
“那我呢?”
蕭鐵山拉著一把椅子,坐在自家娘子身側,他有必要和娘子討論一下先後順序的問題。
方芍藥把別人安排得頭頭是道,單單忽略了他。
方芍藥沒說話,而是給了蕭鐵山一個眼神,蕭鐵山立刻心領神會。
自從發現有身孕開始,到現在三個多月,夫妻倆沒有行房。時間一長,蕭鐵山憋得難受,有時候半夜偷偷起身,用冷水衝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