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驕傲的姿態是佟家人曆來姿態,神韻裏卻又繼承了穆家。兩相結合就成了一個冷冽、心思縝密而雷厲風行的男人。讓人很難不相信這樣一個人做事的時候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而且早有預謀的。
她喘著大氣醒過來的,醒來的時候病房裏很安靜。渾身上下都被汗水給侵濕。望著白色的花板,明明什麼都沒有她還是看到佟正驍那透亮尖利的眸子。
……
佟正驍從酒席裏撤了下來,和一群人在酒店的大門口客套幾番,目送人遠去然後等著江濤把車開出來。他下了幾步台階往當風處一站,鼻息間的酒氣就散了些。他今晚喝了不少酒,頭昏昏沉沉的連眼神都不那樣清明似的,不是真的推不脫,而是有些饒麵子總是要給的。比如剛才那位爺爺之前的老部下。
酒足飯飽的時候客套話都變得少了,竟然問起了他的婚事來。他笑而不語。對方倒是逼得緊了些。他知道一直以來這位如今身居高位的人有一個獨女和他年紀相當。最後他隻好有了結婚的對象。對方愣了一下客氣的恭喜的話。再多的也不出來。
出這樣的話的時候,他覺得心裏是甜絲絲的。臉上也笑開了些。
現在想到馬上回家就能看到她,麵上的笑怎麼也收不住。
所以江濤見到佟正驍這個樣子的時候,也是心裏有底的。下午就聽木老七了戚嫣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了佟正驍就少發兩頓脾氣。不會有事沒事的眉頭撅得老高。
佟正驍等車行駛了好一段路才收住臉上的笑。“滄瀾那邊,下午的時候你和老七去了?”
江濤本來剛剛是想的,這邊不是看到佟正驍高興嘛就不想掃了他興。抬頭見佟正驍一手支在車門上托著頭,可能真有些醉了。“去了,那老頭子嘴硬得很!”
“我倒要看看那個道上的鍾叔是個什麼人物。他有本事做,就沒本事認。”佟正驍換了一個坐姿,懶散的靠在後座上,“要是放在以前我根本不屑與這樣的人見麵,現在麼,他動了我的主意,我肯定是要拿他開刀的。連規矩和人都不認了!”
本來以往這些事隻管對田澤南吱一聲,田澤南就會出手把事情給辦的幹淨利索。這一次他想自己動手。
江濤默不作聲,他知道佟正驍狠起來的時候斷然不會次於田家兄弟。
佟正驍想到之前他們調查出來的結果,不知不覺臉上就呈現出一種冷冽來。他知道這個事情是佟瀟瀟也插了一腳以後,他對佟瀟瀟是徹底失望。他知道事情大概的始末,還是想佟瀟瀟是無辜的嗎?答案不言而喻,她能走到今是罪有應得。
他這個當大哥的真的算是仁至義盡了。……瀟瀟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那個瀟瀟,或許他從來就沒有認識過她。
心裏一想到這一層不免有些淒惶。
路上遇到堵車,佟正驍頻頻看了手表後還是支不住醉意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家。下車的時候還晃了一下,立在車門邊上的江濤想要扶他一把,被他用手擋開了。
保姆還沒有睡覺,看到他進來就戚嫣早就睡下了,他輕手輕腳的去了臥室,空調聲音嘶嘶低鳴溫度還算是合適,鵝黃色的燈光很暖。那暖意圍困的中央是她蜷縮著的身體裹在薄被裏。如果不仔細瞅還以為那就是一個被子鼓起的包。一張臉被柔軟的發遮掩了大半,臉色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他明明還能想起她那白裏透紅吹彈可破的肌理的。可是眼前的她和記憶的她真的相去甚遠。
唯一相同的是那對扇子的長睫毛還是晃悠悠的,在眼窩下投下兩個圓弧的陰影。
醉眼迷蒙間就忘了今夕何夕,她現在就在他眼前,他越湊越近,甚至能嗅到她呼出的馨香。粉嘟嘟的嘴就在離他不到十厘米的距離,隨著輕微的呼吸輕輕地翕動。……再低下一點,嘴唇準確的含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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