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他早就預料到的結果，可是，當這件事真的發生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去麵對了。
“我……”
“不用解釋，你我之間，立場不同。即便是兄弟，也不能因為這份情義，丟了自己的立場，我並未怪過你。”
穆易寒的淡然，讓王東明心裏越發難受了起來。
既然他一直如此坦蕩，為何當初……
他話到了嘴邊，又忍著沒有說出來。這話，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問出口。
穆易寒也猜到了幾分，見他欲言又止，便說道：“你今天來，不就是想要弄清楚自己心裏的疑惑嗎？怎麼不問了？”
王東明真想看個清楚，他是真的如此淡定，還是偽裝著這幅樣子。
最後，他長歎了一聲，還是問了出來：“我心裏一直有個疑問，關於當年的臥底任務，我想你親自告訴我，這個任務，原本是誰的？“
穆易寒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果然是因為這個。這就是他們兄弟之間走到今天這一步的真正原因嗎？
“你想知道怎樣的答案？”
“我要聽你心裏的答案，我要知道，真相。究竟為什麼？你不像是會這麼做的人。”
“正如你所聽到的。”穆易寒放下手裏的茶，平靜地看著他，繼續說道：“正如你聽說的那樣，事實就是，任務本來是上麵派給你的，被我攔了下來。”
聽到這樣的真相，尤其是看著他淡然的樣子，王東明氣都不打一處來。
他握緊了拳頭，又鬆開便握緊，幾次反複，依舊無法平息自己內心的憤怒。
“為什麼這麼做？”
“沒有為什麼，你心中如何想的，那便是我的原因。”
他不喜歡解釋什麼，做了就是做了。這件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如果不是他親自來問個究竟，穆易寒不會提起這件事。
“我心中如何想的？你就滿不在意，我把你理解成為了軍功連兄弟都不認的人嗎？你這麼做，有沒有想過，我知道以後會怎麼想。”
穆易寒沉默了一會，看著王東明，他不會解釋什麼。
“如果你想聽解釋，我這裏沒有。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我怎麼做，是我的事。“
他捏著手裏的茶杯，遲遲沒有喝下那口茶，客廳裏突然變得寂靜了下來。江雨薇坐在旁邊，聽著這兩個人似是對峙當年的事情，壓抑的氣氛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王東明那張憤怒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
“穆易寒，你他媽的就是個混蛋。”
穆易寒沒有說話，任由他說著。
“憑什麼危險的活每次都是你去幹，老子就像個二世祖一樣，跟在你後麵。你以為你是誰，凹凸曼嗎？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趕集你。你知不知道，你他媽的三年沒有消息，老子差點以為你死在那了。”
穆易寒的手微微一顫，依舊沒有出聲。
“這麼大的事，你就這麼攔下來了，你還讓我誤會你這麼多年。老子就沒見過你這麼混蛋的人！”王東明氣得破口大罵了起來，想到當初他找到穆易寒的時候，火拚的現場，他渾身是血倒在血泊中，他那一刻真的以為，自己的好兄弟就這麼死了。
後來，看著他在病床上養傷，授軍銜都沒有親自出現，他心疼。
可是，他後來聽人說，這個任務本應該是他的。
他自己也混蛋，胡思亂想的就一直誤會他到現在。可剛剛，見他看著自己坦蕩的眼神，王東明就什麼都明白了。
“我混蛋，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