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熱火朝,上麵的客房倒是安靜。
陶行樂推開了自己的房門,準備洗去一身的疲憊,好安然入睡。
她眨了眨眼睛,站在浴桶,一邊解著衣裳,一邊思考著。
眼下,差不多已經為鳳凰城風幹肉成功找到買家,自己從鳳凰城到京城,這一路提起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一半了。
至於剩下的一半……
沒有掌燈的房間隻透著幾縷月光,除了月光能照到的地方稍稍亮些,剩下的地方,更顯得漆黑。
試了試水溫,尚可。
陶行樂把外裳早已經褪了個幹淨,接著把手伸向了褻衣。
“要不明去京城各家布莊看看吧,看看能不能為羊皮找到買家,京城這麼多布莊,應該不會很難吧。”靈活的手指無意識地解著,一邊嘀嘀咕咕,“還是算了,明的事情明想吧,要是都不行的話,隻能去容記碰碰運氣了。”
水已經快涼了,要是不趕緊的話,自己這個熱水澡可就成了涼水澡了。
這麼冷,寒氣沁人,陶行樂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算了算了,生意上的事情明想也來得及,還是洗澡要緊。
當所有的束縛被解開的一刹那,朦朧的月光,更顯皎潔,瑩白的皮膚,更顯溫軟。
端坐在案邊的慕雲容隻覺得呼吸一窒,他根沒有想到,來到這裏還用看見這樣的一幕,不由得臉色爆紅。
不知怎地,陶行樂忽然覺得脖頸發寒,汗毛倒豎。
陶行樂的心跟著一提,眨眼的功夫便披起了手邊不遠處的白色貼身上衣,她警惕地朝著門窗方向看去。
隻是奇怪,門窗明明關得好好的,可是為什麼屋內突然冷了這麼多了呢?
搜尋的視線開始在房間內來回掃動著。
雁歸堂除了她,其他都是糙漢。
別她是雁歸堂的東家,就人家一個姑娘,負責安排房間的吳六也不可能會把陶行樂跟商隊裏的其他糙漢安排在一間房裏。
陶行樂住的是單人間。
這些日子以來,陶行樂簡單慣了,住的也並不是太講究,房間內除了一桌一案一屏風,還有屏風之後的浴桶,就是一張帶著帷幔的床而已。
忽然,陶行樂定住了目光,她在房間裏來回的搜尋終於有了結果。
原來忽然之間脖頸一涼,汗毛倒豎的原因就是因為床後頭的窗戶沒有關緊,時不時有冷風從縫隙之中鑽進房裏。
帷幔隨風而動,陶行樂提著的心跟著慢慢落下。
陶行樂輕輕鬆了一口氣,原來隻是窗戶沒有關緊而已,隻是不知為何,她的心裏依然藏著一絲異樣福
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貼身上衣,怪冷的。陶行樂也沒了繼續琢磨的興趣,跑過去,打算把開著一絲縫隙的那窗戶關關緊。
慕雲容目光一凝,藏在胸膛裏的心髒跟著陶行樂的步子撲通撲通地跳動著,他隻覺得,自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
咯吱一聲輕響,是陶行樂把漏風的窗子關緊的聲音。
就在陶行樂轉身的時候,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什麼人……唔!”
“別喊,是我。”
陶行樂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她終於明白了心裏那股異樣的感覺是為什麼了,她用力掰開慕雲容禁錮著自己的手,甚至不客氣地咬了他的手背一口。
“嘶。”
慕雲容發出一聲輕哼,下意識地鬆了鬆手。
陶行樂這才從慕雲容的禁錮中脫身,她警惕地看著慕雲容,“你怎麼在這裏?”
慕雲容輕輕抬了抬手,月光下,他左手手背上的牙印異常清晰。
看著微微帶零血絲的手背,慕雲容沒有回答陶行樂的話,反而抬眼看著她,目光之中,透著濃濃的危險。
“你……”
看著慕雲容此般吃饒眼神,陶行樂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轉身就跑。
就是,陶行樂雖然速度夠快,卻沒能快過慕雲容。
京畿之地寸金寸土,長樓的單人間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