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午休時間向天歌都還在生著悶氣,一句話都沒有同泰陽講。
小白把老杜做好的飯菜從辦公室裏端出來,先是望了望還在電腦前忙碌的向天歌,再去望一直都坐在不遠處的泰陽,犯難地問了一句:“到底給不給他吃啊?”
老杜還沒來得及接話,向天歌已經惡狠狠抬頭道:“吃什麼吃,沒看我都不夠吃麼!”
“可是,向姐,這裏麵煮了一大鍋飯!”
“我吃不下,不是還有你們麼!”
小白叫苦不迭,眼睜睜地看著向天歌拿了三個巨大的碗,一人給他們添了一碗,果不其然就把電飯鍋裏的飯給舀完了。
小白急得不行,“我哪吃得了這麼多啊?這不成豬了麼!”
老杜趕緊用手肘拐了拐她,示意她別再去惹向天歌。
泰陽從始至終什麼話都沒有,隻是不遠不近地將向天歌望著。
到了晚間下班,她刻意拖延加班時間,還是趕在最後一班公交車收班時才走。
泰陽一路尾隨,跟著她上車,再到下車。她在前麵走著,他便不遠不近地跟著。直到回到廠區大院,也直到她上樓打開家門進去。他全程什麼話都沒有說,也什麼東西都沒有吃,就這樣白白地將她跟著。
關上房門她便靠在門邊,聽著他的腳步聲在門前駐足,然後隔了很長一段時間以後,才聽見他轉身上樓。
向天歌回到房間洗完澡後,才從包裏拿出那顆透明的玻璃球來,放進窗台上的玻璃罐。
球體下落的瞬間,與罐子裏的同伴相撞,發出輕脆的一聲“砰”。
她突然覺得這夜格外的漫長,眼睛又酸又疼。
她與泰陽的這條路,回不到最初,也不走不到以後,既沒有終點,也無論坦途。
……
方案的具體細節全都敲定了以後,到了人員配置這一塊兒,卻真真是犯了難——沒有一個人願意同《真愛》合作。
除了《真愛》自身實力不夠之外,是《Mamour》已經放出話來——但凡行業裏有人敢同向天歌合作,《Mamour》則永不錄用。
“永不錄用?”小白直接冷笑出來,“這是誰放出來的狠話?就是那天在機場用水潑你的那個嗎?”
沒有攝影師、燈光師、化妝師、造型師,甚至是連模特都沒有,整個人員配置上,就隻有老杜、小白和自己三個人。
折`騰了幾天,幾乎把什麼關係都用上了,過去那些合作得親密無間,甚至揚言隻要向天歌須要幫助的時候隨時開口的人,仿佛一夜之間,全都蒸發。
小白又氣又急,“向姐你在行業內也算小有名氣,可這些人怎麼都不買你的賬呢?”
小白的話音未落,老杜已經一拐子過來,示意前者不要再說。
向天歌到是淡定如初,眼前的狀況似乎是她早就料到的結果。
“因為,從來就隻有錦上添花沒有雪中送炭,你好的時候,萬人追捧,不好的時候,隻要不來踩你一腳的,都算是朋友。”
向天歌的話音剛落,楊美麗就出現在雜誌社的門口。
後者仰了下頭道:“你們這地兒可真偏,要不是聽小白說,我自己還真找不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