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個女朋友,一個男朋友。你是我的女朋友,而他是我的男朋友。”司徒錦這次,說的是中文。
彼時他們正坐在一間老式的涮羊肉館裏,等著人把加著木炭的銅火鍋端上桌時,順便等著他的朋友。
“哦!不,司徒先生,你這樣說‘女朋友’和‘男朋友’是很容易被人誤會的,你應該說‘女性朋友’和‘男性朋友’。”
司徒錦皺眉想了一下,“隨便吧!”
他最近對於學習中文有濃厚的興趣,時不時就會問向天歌這個怎麼說,那個怎麼說,然後用中文再複述一遍。
多時向天歌被他問得煩了,除了教他說中文以外,還會推薦一些古詩詞給他看。
本來就隻認識八百多個漢字的司徒錦,想要看懂一本古詩詞簡直是費勁。
每當他遇到生僻字或者根本讀不懂的時候,就會拿出來問向天歌,這個怎麼念,那個什麼意思。向天歌同時又丟給他一本字典,以及一本古詩詞翻譯,讓他學會自食其力。
有時他看得煩了,開始抗議,“我不明白看這些到底有什麼意義!”
向天歌便一邊沏茶一邊一本正經地道:“你雖然從小在國外長大,喝國外的水吃國外的飯,可你的骨子裏還是有炎黃子孫的血液啊!既然身為炎黃的子孫,哪有在中國的大地上不說中文的道理?”
“……”
“讓你學習古詩詞,就是為了陶冶你的情操,讓你在跟人說中文的時候,顯得有文化底蘊。比方說,當你看到夕陽餘暉,你應該想到的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而不是‘臥槽!好多鳥,好好看,太好看了’。當你想要誇一個女生漂亮,你應該想到的是‘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而不是‘咦!這女娃長滴親滴很’。”
司徒錦被向天歌的話逗到開心不已,然後現學現賣,拿起古詩詞和字典翻了起來。
等到他再仰起頭來的時候,突然對向天歌說:“那,當我想向喜歡的人表白的時候,應該想到的是‘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而不是‘嘿!美女,要不咱們談個戀愛吧?’”
向天歌的心跳跳漏了一拍。
睜大了眼睛與司徒錦對視的時候,眼角餘光裏忽然又多出一個人來。
司徒錦顯然是故意逗她,就願意看見她吃驚怔楞的模樣。
他笑看了她一會兒便仰起頭去看來人,等同對方打了一聲招呼後,向天歌才回過神來。
她抬頭,來人正好在她對麵的位置上落座。
空氣仿佛在瞬間凝結,向天歌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顯然並未料到泰陽會出現在眼前。
“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泰陽,合氣道黑帶三段,這位是我的女朋友向天歌,《真愛》雜誌的總編。”
聽見司徒錦出聲,向天歌才緩慢地回過神來。
這次司徒錦用的詞是“好朋友”和“女朋友”,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來不及去解釋,已經見坐在對麵的泰陽冷冷勾了下唇。
她覺得他的笑彷如一把尖刀,狠狠刺進她的心髒,在她疼得就快要喘不過氣時,他居然一臉淡定從容地向她伸手道:“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