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七)(1 / 2)

流年(七)

“三哥……”青鸞重新湊上前去,趴在他心口處看著他輕笑。

花無暇凝眸看著她,手緩緩扶住她的後腦,這壞,到底還是沒能狠心使下去。翻身將她置於身下,重新扣好她已然淩亂的衣衫。

“三哥?”青鸞忽然之間有些驚惶,忙的用力抱住了他。

花無暇安撫似的撫了撫她的頭,重新將她攬進懷中,隻是溫柔細膩的吻,直吻到她淚流滿麵,輕顫著聲音低問:“你不會不要我,對不對?”

他的指腹緩緩摩挲過她紅腫的唇,低低道:“除了你,我還能要誰?”

青鸞終於忍不住低聲痛哭起來,將他抱得更緊。

她又何嚐不是?在這深宮之中,除了他,她哪裏還有別的人可信任?

兩人靜靜相擁著躺了許久,青鸞終於平靜下來,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三哥,那藥,你查得怎麼樣了?”

花無暇緩緩勾了勾唇角:“你心裏明明知道答案,查不查都一樣。”

青鸞心頭猛地一跳,坐起身來看他:“說起來,我覺得皇上這幾日臉色似是好了許多。三哥,等皇上醒來,我們把那封信交給他看,好不好?”

花無暇沉默的看著她,重新將她攬入了自己懷中。

“三哥?”青鸞微微有些疑惑,“為什麼當初,你不將信交給皇上呢?這樣的話,也許……你就不會吃這麼多苦了。”

“因為……他不會相信。”花無暇撫著她的發,淡淡道。

青鸞一怔:“真相如此,皇上怎能不信?”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

青鸞再度怔住,良久,重新將耳朵貼上他的心口,低聲道:“我的執念,就是三哥。”

花無暇伸出手來,握住了她,沒有再多說什麼。

青鸞緊緊閉了眼,在他懷中逐漸安然的睡去。

翌日,在宮中再遇上那些向她道喜的人,青鸞也平靜了許多,臉色從容的應付過去,不急不慢的來到了臨安宮。

皇帝今日的氣色似乎愈發好了,青鸞一麵歡喜的同時,一麵又禁不住膽寒。花無憂竟然連這種手段都使得出來,可見她真是愚笨,竟然苦苦被他騙了一次又一次!青鸞一麵按捺住心頭的惶恐與悲涼,一麵細細的為皇帝擦手,低聲道:“皇上,你一定要早些醒來……”

花無憂從門口走進來的時候,青鸞剛剛為皇帝擦洗完畢,正緩緩放下床邊的帷幔,忽然聽得身後的腳步聲,一鬆手便讓帷幔整個垂了下來,擋住床榻上的皇帝,轉身望了一眼來人,立刻便抿了唇,起身將水盆端放到一邊。

花無憂站在原地看她忙碌,微微擰了眉:“若今日做出此決定的是三哥,你對他會不會是如此的反應?”

青鸞身子一僵,良久之後,微哂道:“我認識的三哥,做不出這種事。我認識的無憂,也做不出這種事。至於我認錯了誰,時間自然會證明。”

“你果然從來沒有放下過他。”花無憂冷笑了一聲,“哪怕他那樣對你,你也從來放不下他,對不對?”

青鸞重新取了水,開始澆花,對他的問題仿若未聞。

“別以為我當真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花無憂忽然咬牙切齒起來,“早在北漠的時候,你們就已經暗度陳倉,直至他成親,你專程跑回來,那次在驛站,他根本就在你房間內!直至後來,你發現你身上的預言,你才徹底知道他的虛情假意,才下決心離開!這所有的一切,我都視而不見,你還想要我怎樣?隻要你回心轉意,你跟他有過的那些過去我通通都不計較!這些都是你欠我的,如今,我隻不過迫於無奈才將你置於如今的地步,你非要對我如此嗎?”

“我欠你的?”青鸞仿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想笑,可是卻紅了眼眶,“如此算來,我可真是欠了你太多太多,才注定被你這樣折磨!”

“不過一個虛名而已!”花無憂驀地低吼起來,“封你做父皇的妃子,不過是一個虛名,有多難接受?你跟花無暇都可以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擔這樣一個虛名又有多難?”

青鸞手中的水具驀地落到地上,臉色瞬間無比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