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子瑜走後,女人將沈凝安引到楚景曜這裏。
此時,楚景曜正翹著二郎腿,手端一杯酒紅色葡萄酒。
細膩滑潤的液體順著玻璃杯蕩來蕩去,像極了新鮮血液。
女人低頭走進去,盯著楚景曜的腳尖,恭敬道:“少爺,人來了。”
楚景曜沒說話,豔麗卻不俗魅的女人悄悄退出去。
“楚先生。”沈凝安不由提高分貝,“好大的架子。”
楚景曜抬了一下眼皮,將葡萄酒放在桌子上,沉聲道:“過來。”
不怒而威,沈凝安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看著楚景曜一臉謹慎。
看到沈凝安後退,楚景曜眉頭微蹙,顯然很不滿沈凝安的動作。
別人在他麵前除了恭敬還是恭敬。
而沈凝安不需要。
“以往膽大理智的沈凝安去哪裏了。”
現在出現在他麵前的是謹慎細微的沈凝安,而這樣子的沈凝安,他很不喜歡。
“像楚先生這樣的人,我得罪不起。”
楚景曜鼻尖發出一聲冷哼,“既然得罪不起,還不過來?”
沈凝安也同樣冷哼一聲,“楚先生是高高在上的少爺,難道你非要為難我不成。”
“為難?我何時為難你了?”
“用合同逼我是為難,用提親要挾我是為難,總是插手我的事,你讓我真的很為難。”沈凝安隱隱含著怒火,幽冷的眸子全是寒星。
顯然這次,她不會再對楚景曜妥協。
即使她的婚姻不受自己掌控,可她也需要掌控自己的生活。
而楚景曜總是三番兩次介入她的生活,這讓她很為難。
楚景曜微蹙的眉頭隱藏著一絲憂傷,柔美俊朗的麵龐緩和下來,有些靜,靜得有些落寞和憂傷。
這種神情,沈凝安看到過三次。
第一次是通過電梯口,第二次也是在電梯口,還有現在這次,豪華奢侈的餐廳。
沈凝安心神一動,突然看到楚景曜那張妖魅的臉上出現本就不該有的神情。
她仿佛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楚景曜收斂眼中落寞的神色,恢複以往的孤傲和桀驁,聲音清冷,“飯可以不吃,但我有句話跟你說。”
沈凝安抬頭,示意楚景曜說下去。
楚景曜扯扯嘴角,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的人早已命喪黃泉,而沈凝安是唯一一個他允許在自己麵前蹦躂的乖兔子。
而現在這隻兔子想要逃離他的掌控,自己掌握生活。
“不要嫁給邢子瑜。”
沈凝安靈動的大眼在眼眶中動了動,“不可能。”
不僅僅是為了公司,還是為了奶奶。
現在老太太是認定邢子瑜了。
楚景曜握緊雙手,因為太用力,指節格外蒼白。
“不答應?我可以讓你的家人無聲無息消失。”此刻的楚景曜猶如嗜血的殺神,眼眸醞釀著滾滾怒火,而聲音卻毫無波瀾。
沈凝安小腿一軟,有種站不住的感覺,剛才因為激憤而泛起的潮紅現在卻瞬間蒼白下來。
這就是楚景曜的真實麵目?以往寵溺玩笑的話也就煙消雲散?
原來這一切都隻是楚景曜在作戲。
“沈凝安,你想好了再回答,可不要後悔。”冷,如墜冰窖的冷。
沈凝安咬著牙齒,“跟你這座冷冰雕過日子和嫁給薄情花心的邢子瑜有什麼區別。”
楚景曜瞳孔放大,這些日子,他在她心中,就是這樣的人。
“咳咳。”楚景曜輕咳一聲,喉嚨有些癢。
“王侯。”剛才還好好的聲音,現在卻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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