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的凶狠,她怎會感覺不到?然而,她嗤之以鼻的一笑,率先開了口,“喬洛杉,你瞪我也沒用,你流產可不是我推你的,凡事要講法律證據,就是到了警局,我還可以反過來告你誣陷呢!”
“許美芬,我真是後悔,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今日,我就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被車撞死,而不會喊小宋丟下我去救你,你真應該死無葬身之地!”
洛杉怒罵,無法冷靜的蹭的站起,失控的隨手抓起茶幾上水果盤裏的一顆蘋果,就朝邵母迎頭砸去!
“大嫂!”
邵天霖急喊一聲,身子一側劈手接住了蘋果,白著俊臉道:“大嫂你先別生氣,我說說我媽,還有傷著天琪就不好了。”
語罷,他扭頭就怒吼道:“媽,你還想做什麼?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什麼叫恩將仇報,說的就是你!大嫂救你一命,你害她流產,你還反過來說風涼話?我怎麼就沒發現,你竟然這麼惡毒!”
“就是的,媽,做人不能這樣,要講公道的好不好?你再這樣,我們就不管你了!”邵天俊也是氣的不行,一拳頭砸在茶幾上,瞥一眼狀況極糟的洛杉,咬著牙道:“媽,你也是母親,你怎麼就理解不了大嫂?大嫂流產,流掉的是我大哥的孩子,是我爸的孫子,你明不明白!”
“阿爵,把琪琪帶回去!”邵天遲涔冷開口,太陽穴突突的跳,緊攥的雙拳,手背上青筋冒起,周身都肅寒一片!
邵天琪一急,“大哥,我不走,我要聽聽……”
“聽話!”邵天遲驀地拔高了音量,滿身戾氣,“你是想你肚子裏的孩子也不保麼?跟阿爵走,快點兒!”
邵天琪怯怯的咬唇,“大哥……”
“琪琪,我們先走,回頭再問好了。”上官爵也是擔心不已,忙拉著邵天琪站起來,一邊哄勸著她,一邊帶著她往外走。
依邵母這不知悔改的樣子,恐怕今天這裏會打一架都是有可能的,殃及到天琪,或者讓天琪的情緒受了刺激,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邵天琪被帶走,邵天遲喊人關閉了大門,這才一掌拍在茶幾上,指著邵母咬牙切齒,“媽,我最後叫你一聲媽!我忍你忍夠了,如果你不是生我養我的媽,我能讓人廢了你!”
邵母臉色一變,“天遲,你……”
“不要再跟我扯你的理由!就算小杉真是我爸的女兒,真是我妹妹,她肚子裏的孩子,那也是我的種,我是孩子的父親,我才有權利決定這孩子留或不留,你沒任何權利和資格幹涉!”邵天遲怒聲而吼,俊顏鐵青一片!
“邵天遲,你……你問問看他喬應安是不是答應那孽種生下來!你為了一個女人昏頭了,隻知道指責你媽,怎麼不指責喬洛杉的老子!”邵母渾身都抖了起來,一指頭戳向對麵的喬應安,神情更是扭曲!
邵天遲倏地起身,鋒利的眸子掃向左右的中年男女,一字一字清晰的吐出,“你們誰都沒資格置喙!我的孩子胎死腹中,就是你們兩人害的!喬應安,如若不是看在小杉的份上,我能讓你蹲大牢蹲到死,你信不信!許美芬,從今天結束後,我就登報申明,跟你斷絕母子關係,從此以後,我沒你這樣的母親!”
“大哥……”邵天霖和邵天俊吃驚的看著邵天遲,各自咽著唾沫,卻一時不知道能說什麼好。
邵母更是激動的站起,手捂著心口,喘息不停,“邵天遲,你敢這麼做,你敢不認你媽,你……”
“在你親手一步步毀了我唯一的孩子後,你還想讓我怎麼認你!在我不惜捅自己一刀搭上命的求你後,你又是否把我當成你的親兒子來心疼我!我不管你們上一輩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我的孩子是無辜的!他還沒出生,才四個月大,他什麼都不懂,就化成了一灘血水!你以為這個孩子是孽種,生下會是個畸形兒麼?許美芬,那怎麼可能!”
邵天遲吼到這兒,忍不住的一步跨過去,桎梏住了邵母的手腕,那力道大的令邵母登時抽搐了臉,哀吟著,“疼死我了,天遲你這個不孝子!”
“我就是不孝,攤上你這種惡毒的媽,我的孝心不如喂了狗!”邵天遲非但不鬆手,反而更加用力,他鐵鉗般的大掌,幾乎能把邵母的手腕捏斷,“我親自帶小杉產檢,台北的醫生做了全項檢查,結果全是孩子發育正常,沒有任何畸形的先兆!許美芬,你這是在侮辱我爸,我就讓你口服心服的看看,看看我和小杉的組織樣本鑒定報告結果是什麼!”
眾人發懵之際,包括洛杉也迷茫之時,邵天遲將邵母甩在了沙發上,轉身朝外走去,大門拉開,跟等在外麵的戚鋒吩咐道:“把東西給我!”
戚鋒迅速從車裏取來一個文件袋遞給他,他將門“砰”一聲關上返回,當著所有人的麵,把文件袋裏的權威報告取出,翻到最後一頁的鑒定結論那一欄,公開呈現給眾人,“瞧瞧,我取了小杉的一根頭發,和我的一根頭發,送到DNA鑒定中心,經過權威檢測鑒定,我和小杉具有血緣關係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洛杉雖然篤定她和邵天遲沒有關係,她不是邵仲雄的女兒,但是看到這份報告結果,心裏還是鬆了口氣。
邵天霖和邵天俊放下了心,目光從報告移到邵母臉上,無不沁著寒涼,“媽,現在的科技醫學手段多發達,你懷疑大嫂是我們同父異母的妹妹,你就不能說出來,讓大哥和大嫂先去鑒定麼?現在後悔了嗎?你沒任何證據的指控,你真的是在侮辱我爸,你的一已之私,就這麼害了大哥的孩子,你真是愚蠢和殘忍!”
喬應安冷笑,“這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小杉的母親,我的大嫂林瀾才不可能跟邵仲雄有任何不軌的男女關係,她跟我大哥喬國平關係好著呢!許美芬,你還真能瞎編故事!”
“不會的,根本不可能!”邵母死死盯著報告,嘴裏淩亂的說著,從邵天遲手上一把搶過,邊往前翻邊抖著唇道:“明明喬國平不能生育的,而且平日仲雄跟林瀾來往親密,有一晚他去給喬國平送東西很晚才回來,說是喬國平不在,他跟林瀾下了幾小時棋,我才不信,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會悠閑的隻是下棋!他們一定做了不可告人的齷齪事,合起夥來騙我!這份報告是假的,喬洛杉肯定是仲雄的孽種,喬國平根本不可能有本事讓林瀾懷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