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人意外的是與老太太持相同意見的還有王氏,她的理由很簡單張荷兒隻有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要出門了,萬一因為一個奴隸傳出什麼流言蜚語那不是毀了閨女的一輩子嗎?

聽了王氏的顧慮,就連張老爺子心情也低落了很多。張立德更是為自己的衝動自責不已,死命揪著自己的頭發!一瞬間,屋子裏的氣氛變得異常壓抑。

張瑛淑實在不忍看到爹爹自虐,更何況歸根結底他這麼做也是為了自己。“爺爺、奶奶你們可以聽我說一句嗎?”

“瑛淑——”家裏的長輩討論事情,哪有一個小輩插嘴的道理。張立德趕緊出生製止。

倒是張老爺子對這個剛恢複的孫女有些興趣,擺了擺手:“聽聽也無妨,瑛淑你說吧!”

“謝謝爺爺。我知道爹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該由我承擔。前天裏正伯伯過來想必是我的女戶辦下來了,所以我決定盡快建房帶著他搬出去。反正我們自己不說,其他人也不知道我恢複了。”

這樣一來確實可以避免村裏的留言,可瑛淑也是自己的孫女。“不行,你荷兒姐姐是張家的閨女,你也是張家的閨女。那樣一來,你要怎麼嫁人呢?”

在張老太太的心目中既然瑛淑恢複了,就該按照正常女子的一生來過。所以想也不想便反對道。

果然,自己的擔心是正確的。張瑛淑很想說自己根本不想嫁人,但她怕這樣說太過驚世駭俗隻能閉口不言。她就不信了,他們還有更好的法子?所以她也不急。

倒是張立業經過張瑛淑的提醒,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好法子。“娘,你要真擔心瑛淑的名聲,那就讓瑛淑住家裏。反正立了女戶怎麼著房子也得建。至於那人,就當二哥買了一個看房子的。”

“這個主義好,老二你明天就去裏正那兒,總不能讓人家難做不是!”聽道老爺子這麼說,張瑛淑有些愕然。她怎麼就就沒看出來老爺子還是個腹黑的主兒呢!明明是求人,倒了他嘴裏倒成了為人著想。

回到二房的房間,張立德背回來的男子已經醒了。看到張立德一家出現,便掙紮的起身盯著張立德說道:“是你救了我?”

本來救他也是有私心的,現在的情況更加複雜。所以張立德非常不好意思的問道:“說救談不上,你也看到了我們隻是一般的莊戶人家。你願意留下來嗎?”

寒戰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問,下意識的反問道:“你不是花了銀子麼,當真舍得放過我?”

“這個——”寒戰的話還真把張立德給問住了了。思慮了好半天才盯著寒戰說道:“我買下你連同看病抓藥一共花了六兩銀子,隻要你還清我可以放你離開。”

“好!”寒戰也隻是隨便問問,可當真得知可以離開的時候他的心又是失落的。好半天才重新開口道:“我叫寒戰——”

這孩子之前到底經曆了什麼,竟然養成了這麼別扭的性子。雖然張立德再心裏腹誹,但還是順勢應道:“好,寒戰。你暫且就躺家佑的床,過段兒時間等東邊的新房子起了你再搬過去。”